当然,她毕竟是个曾经要强的女人,每当她卑微到自己都觉得不像话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他并不完全属于自己,可自己也是独立的,她和他一样的拿得起放得下。不管她的心里是不是希望让别人拿起她而别放下,永远宝贝的攥在手心里。
第二天江寒浦去视察了一番和本地的其他地主谈了些事,就回来向冯欢告辞,冯欢正收拾送他孩子的一箱小礼物,还有给他的烟,听说后手就抖了一下,然后别过脸不说话。
“怎么了?”江寒浦问。
冯欢拨着烟匣上的小铜扣,低声问:“怎么这就要走?”
她以为他是生了自己女儿的气,今天一早女儿就回了学校,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她现在是两头难受。
“既然问题不大我就早点回去,再不久老二就要过百天了。”江寒浦说。
冯欢终于哭了出来,用帕子抹着眼睛,胸脯一颤一颤。
“怎么了?”江寒浦不耐地道,女人的眼泪,也是让他烦躁的东西之一。
“你今后别来了。”冯欢带着鼻音说,“江家的货,我一点不少的给你们,下次你不用来了。”
冯欢捂着脸,知道自己终归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硬气,她更担心他今后不再来了,那么索性自己说出来,可是这话就算自己说,似乎也并未减少它的杀伤力。
江寒浦把东西拨开坐在她对面,叹口气,“我还得来的。”
他没往下说,他是得来,烟草一直是由他把关,他必须亲眼看到,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往下说,也许他还并未对女人的眼泪完全免疫吧,因为这点,江寒浦皱了皱眉。
这句话就足以让冯欢哭的更厉害,她一抽一噎地说:“这次你走,我就嫁人,这家里没个男人的日子,我是过不了了。”
江寒浦没说什么,冯欢在对男人的帮助上也算得上是个好女人,她若嫁人,自己也一样会欣赏她。
冯欢突然抬起头,抡起粉拳打在江寒浦身上,“没心肝,你没心肝!”
江寒浦愣了一下,冯欢这时候的脸似乎带着些重影,她的哭声,她哭的样子,是她又不是她,她的眼泪突然加重了效力,拳头似乎直接砸在了他的心上……
江寒浦回去的路上,汽车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两边全是树林,车轮突然碾到钉子爆了,几个人影从路两旁窜过来。
江寒浦感觉到车身一停就抬起头,前面那辆车上的家丁已经下了车,他前面的司机从座位底下摸出一柄小小的手枪回头跟他说:“爷,我下去看看。”
因为这次有起冲突的可能,江寒浦也带了人来。前后车加起来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堪比武师的家丁,他的车夹在中间。他探出头看了看,立刻觉得不对,直接开门下车喊了声“住手!”
家丁们迅速让出一条路,他们中间的路面上蜷着几个小狗一样的人,穿着黑衣黑裤像是夜行侠,可却并没有多硬气的感觉,其中一个还是女孩儿。
江寒浦蹲下扯了她的面罩,果然是窦春,她狠狠的瞪着他,突然抽出一柄尖刀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