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浦府上,方毓秀在梳妆镜前梳好了头发,还是不敢相信般又看了看床上的江季槐,他正睡得熟,睡着的时候五官的攻击性似乎不如平常那样大。
自搬到了这个府上单过后,江季槐还是第一次留宿在她房里。
当初在江府里,他拗不过自己的父亲和她完婚,却在洞房花烛夜时出去喝了一夜的酒,之后就是回来也未曾看过她一眼,晚上他一直睡在外屋的榻上,对于长辈询问,方毓秀也是帮忙遮掩,一来她羞于启齿,二来她以为日子长了江寒浦总会接受自己。
从江府搬出来后,江寒浦更是毫无顾忌的和她分了房,之后他纳妾,他在外面找女人,他雨露颇广似乎谁都可以,可就是从不踏进她的房里一步。他成亲之时就说过,不满意就走,他本来也不愿娶她过来。
可方毓秀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倔强,被退亲回去,她自己,她的娘亲乃至整个方家的骄傲都要受损,父亲的生意还要仰仗江家,为此她宁愿自己捱着。她以为自己总会等来丈夫,她不求他的长相厮守,只要有一次,让她怀上个一儿半女,就可以。对江家,对方家,她就能有交代。
不想这一等,就是近十年。
方毓秀也曾激怒过,兔子一样的性格也被磨得发疯,她曾冲去问江寒浦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他那个小妾,或是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
而他当时只是懒懒一笑说,正是因为看她是世家小姐,才不愿想对其他女人一样对她,这是他对她的尊重。
方毓秀哑口无言,这样的尊重让她心苦,却也让她说不出什么。总之,他就是不想要自己,可是一年两年,方毓秀已经习惯了江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娘家早已疏远,她越发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