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是这么说,但还想着是不是得过去安慰一番,可总安慰也没有个头,再说她跟这位江二小姐讲话,就没听懂过对方的意思。
江季槐掀帘进来,“娘,在做鞋啊,你吃饭没?”
孙宝姐见自己的儿子来了,忙不迭的起身来迎,“吃了吃了,快上来坐,外头还冷吗?”
见了儿子,孙宝姐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光彩,眉眼中依然能找到当初凤林楼花魁的影子。江临天一共娶过四个老婆,大老婆直到晚年才生下江寒浦这个儿子,但之后就染病过世,之后的二老婆在过门后四年也因病去世,留下了江舒柳这一个女儿,孙宝姐是在二夫人掌家的时候嫁过来的,二夫人善妒,她在世时孙宝姐一直被压着甚至不敢怀孕,等二夫人去世后才怀了江季槐。之后就是在江临天七十岁那年,又收了最小的江月犀。
“娘您腿不好就别起来了,外头早不冷了,园子里的桃花都开了。”江季槐说着坐到了母亲的炕边。
“呵,是吗,”孙宝姐笑道,“只是娘这腿现在还是一点冷都受不得,离了炕就待不住。”
孙宝姐说着用被子又围住了腿,早年二夫人在世时她怀过一次身孕,但是二夫人当时把她叫在房里伺候,大冬天让她睡冰凉的地铺,盖薄被。大户人家的小妾面子光,内里要忍的太多,不堪驱使等孩子流掉了她才知道自己怀孕,打那时起就落下病根,如今四十不到,天一冷腿就疼得站不住,一天到晚离不开炕。
江季槐看着母亲有些心疼,从怀里掏出几贴药,“小妈让人从藏地给您带了几贴药,让您贴着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