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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五郎被自己娘这怒气吓的差点哭出来,胡二叔呵呵一笑,让儿子到外面玩去,这才对胡二婶道:“我不是早和你说过,这件事要徐徐图之,你偏不信,现在呢,被人打出来了吧。”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等过上两三年,那个孽种娶了媳妇,难保不会在媳妇娘家的帮忙下,让大哥改了主意。”胡二婶坐下时候还是气鼓鼓的。
“你这样也是不成的,我们最要紧的,是留在京城,还有,防着老三家。”胡二叔瞧一眼胡三叔他们住的那边,凑到胡二婶耳边道。
防着老三家?胡二婶还没问出来,胡二叔就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胡二婶的眉渐渐松开,看来,也是一条路。
到吃晚饭的时候,王氏就听说胡二婶去给刘姬道歉,以及胡澄也来和王氏说,说胡二婶不敢来见王氏,还是胡二叔来说,想把王氏请出去,给王氏道歉呢。
“他们真只说了这么几句?”王氏手里在做针线,话却不咸不淡。胡澄轻咳一声才道:“我想着,总是弟兄们,要留在这里,我也好帮衬。”
☆、第15章 消息
就知道丈夫会这样说,不过也难怪他心软,这么多年不回家乡,哪晓得家乡的情形。王氏把手里的鞋放下,让胡澄过来试试合不合脚,就在那道:“真是针没扎在你身上,你不晓得疼。”
胡澄把鞋穿在脚上,蹦跶几下,非常合适。王氏已经把他拉了坐下:“别蹦跶,这针还没取掉,小心扎了脚。”
胡澄任由王氏替自己脱着鞋,呵呵地笑了一声:“这不是你说的嘛?针没扎到我身上,不晓得疼,我这不是试试?”
王氏啐他一口:“那你和我说说,你这心里是什么主意?”
胡澄又笑了:“我晓得你是巴不得让他们回了家乡,再不回来的。可是你要晓得,就算再怎样警告,也难免他们会借了我们的势,鱼肉乡里。”
“所以你才想把他们放在身边,好照看着?”王氏把鞋的最后一针给收了,仔仔细细瞧了,觉得这双鞋做的的确不错,明早就好让胡澄穿。
胡澄嗯了一声又道:“你当我真是那样傻子,什么都不懂?”见王氏瞧过来,胡澄又道:“以后啊,和原来就不一样了。前些日子我去曹相公府上,听他说了许多话。说以后这战是不打了,也天下太平了。这军功封侯的好日子也就要过去了。”
乱世之中,功名利禄也好得一些,等天下太平,天子想的又是另一样了。王氏虽是在乡下长大的,但这些年也遇过些事情,别的不说,这飞鸟尽、走狗烹的话是听过的。听到丈夫这话,王氏就沉吟起来,接着王氏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好,让他们在这京里,就在我们身边,也好约束着些。”
见妻子赞同,胡澄也就笑了:“你瞧,这以后,天下不打仗了,我这只会打仗的人也无处可去了,要不,我们再生个儿子?”
王氏虽知道丈夫这话是开玩笑的,但脸上还是微微有些红晕,啐丈夫一口:“老不正经的。胭脂都二十一了,我们还生儿子,传出去,别人听到像什么话?”
胡澄顺势就把王氏扯到自己身边:“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男人,又算不上很老,这生儿子也是正经话。”
王氏收起和丈夫玩笑的心肠,拍拍他的手:“想别的那么多做什么呢?当初战场上出生入死,那么多人都埋骨沙场,你能活着,还得封侯,再想别的就想多了。”
是啊,胡澄又看着妻子:“所以我们就好生个儿子,养儿子长大。”王氏啐丈夫一口,却没再说话。
王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很快就在府背后那条街上,找了个小二进的院子,除了原先安排的伺候他们的两个丫鬟之外,又让刘姬挑了一房老实可靠的家人过去服侍。样样都准备好了,这才让人去告诉胡二叔。
胡二婶从胡二叔口里得知胡澄已经答应他们留在京城,喜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胡二叔说完见胡二婶只晓得在那张着嘴巴地乐,鼻子里面哼出一声:“你啊,也得注意了些,别再做出昨儿的那些事,白白地给人当了刀子。”
给人当刀?胡二婶的眉头皱起:“我们原来不都是这样吗?”
“那是在家乡,这回可不同。大哥现在,手指头里漏出一点,就够我们过一辈子了,更何况还有别的事。”胡二叔的话再次引起胡二婶的不满:“那又如何,我们的可是儿子,她家的,是闺女。”
“三弟家的两个儿子都在家乡,你以为叫过来会费多大点事?”胡二叔泼了盆冷水过去才又道:“以后给我好好记得,老实做人,别再像原先了?我可告诉你,我听说,这几天老三家的,没事就去刘氏院子,要不就是胭脂院子里,她平常做好人做惯了,只怕刘氏也会被哄住。”
胡二婶一脸不信,但也要赶紧收拾东西好搬出去,想着今后能在这京城长住,胡二婶真是快要乐开了花。不管怎么说,也要想法把五郎给过继过去,谁家过继儿子,不是挑那年纪小的,哪会挑那年纪大的,记得亲爹亲娘的?
等搬了过去,王氏也亲自去瞧过,并又送了几样东西过去。他们也就安安稳稳地住着,不过胡二婶胡三婶还是常过来侯府,打的幌子多是要和王氏多亲热亲热,并向刘姬请教该怎么当家。
王氏既让她们进门,刘姬当然更没有好说的。况且经过了那么一回,刘姬也晓得王氏并非那样心口不一的人。因此对胡二婶她们也客客气气。一时倒十分平静。</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