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不然,咱们开城门去跟他们拼了吧!大不了老子跟他们一换一,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没错,这样守着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实在太憋屈了!”
徐广周遭的士卒个个义愤填膺,双目怒火高涨,恨不得立马就冲下城关,将那些满口粗鲁话的汉子,给一刀砍死。
要是双方实力持平,徐广还真就带人冲了,可眼下傻子都看得出,吕布军完全碾压己方。
徐广作为大将,自然不能仅凭脑袋一热,就去跟城下吕军斗个你死我活,他心中默念诸遍:冷静冷静再冷静,克制克制再克制。
待到心境稳定下来之后,徐广告诫周遭守军将士:“汝等勿要中了敌军激将之法,他们如此大骂,不过就是想引诱我军开城,继而好杀进城来。你们血气方刚,本将军知道,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不怕死。”
“咱们占据地利,只要不开城门,敌军想攻入城中,也没那么容易。至于这些辱骂声,咱们只当他是犬吠,不必理他。”
说完,徐广探头望向城下,冲那撒泼的华雄骂道:“华雄,你尽管叫吧,城门我是不会给你开的,有本事,你就自个儿飞上吧!”
“嘿,你这龟孙儿,真是缩头王八伏地鳖,今后别叫老子逮到你!”
华雄恨声骂了起来,他本想激怒徐广,继而使他出城迎战,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沉得住气。
“将军,那咱还骂吗?”旁边的士卒小心翼翼询问起来。
“骂,怎么不骂!从今儿个起,早中晚每天都来骂他半个时辰,我就不信他们窝得住火!”
华雄黑沉起一张脸,勒马调头,同带来的士卒吩咐:“你们接着骂,本将军先去喝口水。”
城内,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只剩下搬运物资的百姓壮丁。
妇人们带着孩子在家,透过窗户,依稀可见她们那一双双眼珠子里,透出的可怜与害怕,仿佛成了惊弓之鸟。
御史大夫荀彧张下榜文,言吕布向井中投毒,想借此毒死城里的百信与将士,实行灭城计划。
之前百姓们的腹痛头胀,便是最好证明。
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天子刘辩仁德,不惜以护城河水,来救济城中百姓。
百姓们获悉之后,自然是感激无比,从而仇视吕布,加上荀彧言语上的煽动,使得百姓们主动积极的帮助起刘辩军运送物资守城,誓与城外吕军斗争到底。
“你们听说了吗?城外敌军好像快要攻城了。”
城中的一角,几名妇人正在闲叨。
眼下男人们都去搬运物资,守城去了,她们这些结了婚的妇人,倒是整日在家闲着。
“李三家的,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一名水桶腰的妇人好奇起来。
“何二婶儿,你忘了我家那憨货是做什么的了?”
李三家的叉着腰,长有一块大黑斑的脸上,表情很是得意。
妇人们这才想起,这个女人的汉子是在敌军卧底,若是从他家男人那里传回的消息,想来是十拿九稳。
“到时候敌军攻破了城池,咱们是不是都得死啊?”一名相貌稍好的妇人脸上写满担忧。
“死什么死!我可不怕。”
李三家的得意洋洋,随后从袖中掏出一物,在其它几名妇人面前显摆的比了比,“你们瞧,这是什么?”
妇人们定睛一看,继而不屑起来:“切,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件,一块红巾罢了。”
“你们可莫要小瞧,听我家那憨货说,敌军攻城的时候,只要用这红巾挂在屋外大门,可保性命无忧。”李三家的说得格外笃定。
“切,我才不信。”
何二婶儿对此嗤之以鼻,心中却是和其它妇人一般,暗自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