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卒将他身子一架,他差点没能尿了裤子,顿时怂了,磕头大呼起来:“将军,我说我说!”
麴义摆了摆手,入帐的士卒退下。
随后,这名俘虏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通通交代了出来,包括此行的目的,以及袁绍的藏身之所。
麴义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即他挥了挥手,同那俘虏道了声:“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
去哪儿?
沦为俘虏的汉子脑子里有些发懵。
“你不是要去安平郡报信么?去吧!”麴义面带笑意,他这会儿的模样,像极了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汉子仍旧有些不敢置信,直到他坐上马背,逃也似的出了营门,才确信自己真的是逃出生天。
望着逃走的俘虏,张郃有些不懂:“将军,为什么要放他走?”
既然知道了袁绍所在的位置,直接带兵去将袁绍擒获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放这士卒跑去安平郡报信?
“当然是放他去冀州报信了。”
麴义眼眸深邃,摸了摸下巴处的短须,与张郃说起自己临时制定的计划:“袁绍那几个儿子,整日里不学无术,尽是些酒囊饭桶。今后攻打冀州,少不了会与他们作战,既然如此,还不如以袁绍为饵,先把他的儿子们全引过来,到时也省去我一番功夫。”
张郃顿时醒悟过来,麴义这是想把袁家给一锅端了。
“没错。”
麴义说的干脆,脸上露出颇为自负的神情:“所以,在袁绍那几个儿子增援抵达之前,我们暂时不去动袁绍,等他们来了,我好送他们父子一起上路!”
随后,麴义吩咐下去,要士卒加快排水的速度,并且沿途布置大量陷阱、飞竹,等着袁家的儿子们主动送上门来。
话分两头,那名逃出升天的士卒一路快马加鞭,逃至安平郡内,他拿出袁绍的随身佩玉,成功见到了小公子袁尚。
对于被俘一事,士卒只字未提。
一来是觉得耻辱,二来是怕被当成叛投敌军的奸细。
得知父亲被困深山,袁尚心里是又惊又急,二话不说,直接叫人传令:“来啊,传我命令,即刻召集郡内所有将士,随吾前去搭救父亲!”
袁家三兄弟中,他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儿子,将来,也很有可能会取代大哥袁谭,继承父亲的勋爵。
如今,父亲遭困,正是他崭露头角,挣取表现的机会!
那士卒见袁尚如此果断,松了口长气。
袁尚见他也累了,便命人给他安排住处,叫他好生歇息,自己定不会亏待于他。
士卒拜谢之后,刚一转身,一柄锋利的匕首,毫无征兆的插进了他的胸膛,继而一转,搅碎了他的心脏。
“你……”
士卒抓着眼前那人的肩膀,他做梦都没想到,好不容易从敌军的营寨里活下了性命,如今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士卒倒了下去,袁尚也懵了好一阵子。
但当他回过神来之后,一张俊脸变得无比恼怒,他看向那个行凶的驼背文士,愠怒十足:“李需,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