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白送人,这叫战略性的撤退。”许汜反驳起来,等敌军粮草耗尽撤退之后,他们就可以出兵将兖州重新收回。
“纸上谈兵,肤浅至极!”陈宫当场怒斥,他性情刚直气傲,但凡有看不惯的人和事,完全不掖着藏着,也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开怼就是。
“你!”
许汜好歹也是颇有名气的人物,如今遭陈宫这般辱谩,心中自然气极。但念及陈宫得吕布器重,他也没敢与陈宫直接撕破脸皮,只是拂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主公好不容易才在兖州获得民望的支持,并且还开垦出数十万顷荒地用来屯田产粮。粮食如今才刚刚种下,秋天一旦成熟,至少能够养活数以十万计的将士和百姓,倘若弃之,实在可惜。”
逄纪此时也出言说了起来,追随吕布这么多年,他早已摸清吕布的脾气。逄纪很清楚,吕布把众人招来这里,嘴上说是听取大家的意见方案,实际上他心里早有定夺,只是想看看众人如何表态罢了。
许汜没有作声,同为从事中郎的王楷又站了出来,自觉聪明的说着:“即便在兖州开战,也一样会破坏许多庄稼。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田土里的粮食碾了,来个坚壁清野。敌军搜刮不到粮食,自然难以维持生计,相信很快就能退去。”
愚蠢!
吕布听到这话,很想打人。
真要这么做了,无异等同于自绝后路,到那时,兖州百姓对关中朝廷和吕布势必失望透顶,就算以后重新收复兖州,想再提升民望,可就难了。
“照王中郎这种方案实行,估计曹操、刘备的军队还没抵达兖州,当地百姓就得先找我们拼命。”陈留郡守张邈此刻也坐不住了,并直言不讳的表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派兵破坏百姓的田土粮食。
张邈是个好官,他不想掺和双方之间的战争,他只想辖内百姓好好生活下去。
“为天下计,何惜几寸庄稼,几个小民!”王楷语气笃定,浑然不觉自己有错,说得理直气壮。
“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你当官就是这样为国为民?”
“我这是舍小民,而救大汉,何错之有!”
“我呸,贪生怕死就明说,瞧你们那一脸的虚伪嘴脸,可真够恶心!”
“你这肏夫,哪懂得我们的深谋远虑!”
眨眼间,两方人就在堂内对骂了起来,如同泼妇骂街。
“贼军势大,正面作战,恐难以取胜,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
许多文人纷纷请命。
“主公,别听这帮卵文人的,咱们打吧!”
“对,打他个狗日的!”
武将们则坚持要打。
吕布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含有几分考校意味的问向候在一旁的儿子:“篆儿,你以为呢?”
吕篆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父亲会询问起自己的意见,于是在脑海中飞速联想起以往学过的知识和兵书,不假思索的回答起来:“孩儿以为,此战关乎整个兖州地域的得失,甚至于是整个大汉朝未来的命脉。所以孩儿以为,不管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兖州百姓,此战都没有退缩的理由。儿子也相信父亲,一定可以战胜贼子,还天下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