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你不做,永远都不可能完成。但你做了,哪怕一天只做很小一点,也总会有完成的那天。
逄纪点头称是,也不与郭嘉继续闲叨,往吕布所在的地方走去。
小铃铛与弟弟吕骁也在这里,两人脸上糊有泥土,头发丝上也沾了些许,正用锹上地面的泥土堆做起泥像。
看起来十分高兴。
这般脏兮兮的模样,哪像大将军的千金、公子,反而像农家养的野丫头和莽小子。不过吕布不责斥,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三道四。
逄纪走来,微微躬身,主动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小公子。”
“你认得出我们堆的泥人是谁吗?”小铃铛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玉般的小白牙。
逄纪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仔细打量一番,奈何两姐弟的手艺实在不怎样,别说是逄纪,就算把这里的所有人叫来,估计也认不出来。
逄纪便胡乱猜了个答案:“如此英姿威武,想来是大将军了。”
英姿威武,也亏他能昧着良心说得出口。
“哈哈,你猜错了,这是青童,不是爹爹!”小铃铛很得意的笑着,许久没回长安城,她很是怀念家中的娘亲与弟弟。
等会儿再堆个娘亲的泥像,一家人就算是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了。
小铃铛开心的想着。
“元图,你怎么来了?”听得逄纪的声音,吕布直起身来,杵着手中铁锹询问起逄纪。
眼下人多口杂,逄纪不好直接回答,遂快步走至吕布近前,用很小的声音向吕布汇报:“主公,校事署传来急报,说袁绍已经派了人去往繁阳,似是准备说服麴义投诚。所以卑职前来请示,在此之前,咱们是否要有所准备。”
吕布听得此事,将铁锹交由亲兵,从田地里上来,在濮水边洗去手上黄泥,与逄纪沿着河边散步。
“麴义此人乃心高气傲之辈,他选择我,便是因为袁绍不再信他。我若因此派人防范,反而会落了下成,让其心存芥蒂。这对将来攻取河北,不是好事。”
吕布缓缓而谈,既然麴义选择背叛袁绍,那他就肯定不会再重回袁绍帐下。
“可是,万一……”
逄纪欲言又止,仍旧有所顾忌,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元图不必多虑,吾敢断言麴义必不叛我!”
吕布说得笃然万分,这些年与他打过交道的人不在少数,温和的、仁善的、阴狠的、虚伪的、笑里藏刀的、阳奉阴违的,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像麴义这种满是傲气,觉得天老大他老二的自负人物,绝无可能重归袁绍麾下。更何况,在麴义身边,还有吕布安插的一手暗棋,倘若麴义反叛,此人会在第一时间将麴义杀死。
数日后,从繁阳传来消息。
麴义果然应了吕布所言,没有重归袁绍麾下。不仅如此,他还当众大骂郭图谄媚小人,命人割去了郭图左耳,以示决裂之心。
袁绍闻知大怒,派使麾下大将颜良,率万余兵马,往魏郡方向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