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的内容,与黄忠等人口头传达的话语,几乎如出一辙,甚至煽动性更强,乃是由蔡邕弟子、时任记室令史的段石所起草。
“城内百姓,是不是都已经传开了?”张邈叹了口气,问起这话的时候,心中根本没有半分底气。
唐成闻言,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可这是事实。
除了这些被射进城内的书信,还有吕布麾下将士的呼吼,城内百姓很难不知道这些消息。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整座郡城。
听得这个答案,张邈踉跄的跌倒在座位上,如似苍老了十岁。
“传令下去,告知城中百姓,此乃吕布所设诡计,为的就是想故意要引诱我等出城,千万不可信之!”
缓了缓神的张邈微微摆手,示意唐成下去传达此事。
本来城中将士百姓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可吕布突然弄出这么一手,城内百姓和将士自然不会再有赴死之心。
能活着,谁又甘愿死去?
人之常情。
翌日,陈留郡的东西南北四处城门。
清风卷过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外边空悠悠的一片,不再有任何的身影。
直至夕阳落坡,月色高挂,都没能见到任何一个吕军士卒。
当天夜间,城中有少数百姓对此,抱有怨言。
第二天,城外依旧不见吕军将士,反倒是城内的百姓,渐渐骚动起来。
第三天,越来越多的百姓想要出城,好在张邈即时出现,以郡守的名义起势,才将他们劝说回去。
第四天,西边的城门外,出现了黄忠的身影,以及他所带来的五千将士。
黄忠的出现,坐实了吕布曾经向城内百姓所许下的诺言。
如此一来,城内百姓彻底的炸开了锅。
郡守府内。
“使君,有数千百姓正在东城门口闹事,想要强行出城,甚至打伤了士卒,瞿校尉派我来请您定夺。”
“知道了。”
拖着疲倦身躯的张邈微微摆手,手衬着额头,尽量思索起对策。奈何一宿未眠,他的脑子里已然成了一团浆糊,很难快速做出解决的方案。
“使君,西边城门口出现大量百姓,要求出城。”
“使君,靠近南城门的百姓拿着镰刀等农具,正往城门靠近。”
“使君……”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有士卒前来通报。
渐渐的,整个府堂里跪了快有将近二十名士卒。
“使君……”又一名士卒到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知道了,你们怎么还要来催个不停!”
听着那一声声如似梦魇的禀报,张邈终于忍不住的炸毛了,声音里夹杂着愤怒的低吼,暴躁无比的将案桌上的茶杯拿起,重重摔在了地面。
砰!
溅炸开来的瓷片碎了一地,堂内禀报的那些个士卒霎时噤若寒蝉。
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张邈深吸口气,平复下烦躁的心情。
此时,府外门口的士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抱拳禀报:“使君,有许多百姓堵在了府邸门口,要您出去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