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一生,其中九成九的武夫,都未必能够在有生之年踏足二流境界。
由此可见,以二流巅峰的实力作为标准,就足以说明,吕布对方悦寄予了厚望。
听得吕布夸赞,方悦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然则心中却是欣喜不已,他也因此更加振奋精神,手中长枪旋转,挽出枪花无数。
“大司马,我可是一直都在追赶你啊!”
一声长啸从方悦口中呐喊而出,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攀升了一个台阶。
“来得好!”
吕布低喝一声,收敛手中力道,挥动长戟,任方悦强烈猛攻如暴雨梨花,他自在风雨之中,巍然不动。
两人的打斗,很快引起了河内士卒们的注意。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观战机会!
他们停下手中的操练,心中想要近距离的前去观看,却又不敢上前,唯恐冒犯了吕布。所以就只能远远的伸长起脖子,看向这边‘激斗’正酣的两道身影。
方悦的速度很快,无论是出枪,还是运转,都可以说是迅疾十足。
他不断从四面八方枪刺吕布,就是想要找寻其破绽。奈何吕布的防御实在太过变态,别说破绽了,就连近身都成了很大的问题。
然则看戏的士卒们却不懂这些,他们只看见方悦在不断进攻,几乎是压着吕布在打,而且枪术迅疾,折射出耀眼寒芒,看得他们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士卒们面带喜色,心中叫好,作为河内的将士,他们自然是想方悦胜出。因为方悦所代表着的,就是他们河内。
嘭!
一声沉闷的瓮响之后,两道身影分拨开来。
吕布将长戟斜提在手,飞尘之下的脸庞,除了沾上几粒泥尘,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反观方悦,已经开始在大口换气调息,体内气机翻涌。
“该我了。”
从开始就一直处于被动的吕布简单打了一声招呼,身形晃动,几个箭步冲至了方悦身前,手中长戟劈下。
方悦咬牙,兀自撑着胸中气机。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攻向吕布之时,吕布总能轻松避开,而当吕布攻来,他却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去接。
轰!
一戟劈下,如似劈山断壁。
勉强接下这一戟的方悦闷哼一声,倒退数步,险些被这一招击溃。
吕布并不打算给方悦喘息之机,紧接着欺身而上。
相比之下,方悦有苦难言,被狂放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不仅如此,迅速的出手速度,加上刚猛的戟法,更是打得方悦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咬牙苦苦支撑。
然则纵使险象迭生,吕布也没能彻底击败方悦。
此时的方悦,也终于明白过来,吕布哪里是赢不了他,而是故意在给他喂招啊!
几乎处于绝境之中的方悦重新激励起了斗志,开始奋起反攻。
四十余合之后,这场比斗落下了帷幕。
虽然结果还是以方悦的落败而告终,但他也在吕布的强压下,突破了自身的瓶颈,实力更进一步。
观望的士卒们不懂这些,但自家将军和天下第一的温侯独斗了四五十回合,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将来传了出去,也可以吹上好一阵子。
战斗结束,方悦出了一身大汗。
他来到正在用湿巾清洗面庞的吕布近前,拱手抱拳,言语间很是感激:“谢大司马指点。”
吕布将湿巾随手递给陈卫,拍了拍方悦肩膀,带有几分戏谑:“我啊,还是喜欢当年你一口一个吕奉先的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