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领命而去。
张懿又差人叫来郑嵩,两人开始合谋布局。
按照之前的计划,只等吕布进来,张懿就会将堂门关上,再找个借口与其争吵。不管吕布动手与否,张懿都会将桌上的酒盏一扔。届时,外面负责巡守的将士听到动静,必定会破门而入。
张懿只需给自己划上一道血口,便能坐实吕布以下犯上的罪名。
到那时,吕布想不认都不行。
以下犯上,斩首亦不为过。
若是胆敢反抗,外面的几万大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吕布没了狼骑营,插翅也别想逃出。
为了防止吕布暴走,郑嵩还特意调来了三千弩手。
将堂内的仆役尽数遣散出去,张懿独自一人高坐堂中,面色悠然。
这个计划,除了会有一点疼痛之外,几乎万无一失。
不过为了除掉吕布,受点皮肉之苦,也不在话下。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吕布来自投罗网了。
很快,派去传唤吕布的士卒小跑了回来。
张懿左右张望一眼,却并未发现吕布的身影,朝着那士卒就是一通大骂:“混账东西,让你去叫吕布来此,人呢?”
那士卒莫名的挨了一通骂,心中抱怨,却也不敢顶嘴,如实回道:“回禀主帅,吕将军病了,下不了床。”
“什么?病了?”张懿声音陡然提高八度,满脸的惊愕。
仿佛正有万头战马掠过他的心头,想他一介文弱士人,都能扛住这边塞气候,吕布这种沙场万人敌,居然也会病倒在床?
张懿问向那士卒,“什么病?”
“据说是夜间着了凉,患了风寒。”
张懿挥手让那士卒退下,吕布不来,他所准备的计划,就没了意义。
至于吕布患病真假,张懿决定亲自前去看看。
来到吕布帐中,两个火盆里的柴火烧得正旺。
昔日的飞将如今蜷缩在榻上,厚厚的两床棉被遮盖住了他挺拔的身躯。
尽管如此,吕布依旧喊冷,打着哆嗦。
戏策上前向张懿作揖行了一礼,满脸苦涩,并告诉张懿,吕布寒疾入髓,得寻名医才能诊治。
张懿听闻后,当场几乎掉下泪来。借着擦拭眼角的机会,张懿再次打量了吕布一番,见吕布的确没了往日的气势,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临走之际,张懿满脸悲怆,痛心疾首表示,一定会为吕布寻得良医,还请戏策好好照顾吕布的饮食起居。
回到县内的坞堡,张懿唤来一名中年男人,将韩悝交给他的小瓷瓶,从怀里摸了出来。
“乌七,这几日你寻个机会,将这瓶里的东西,下在吕布的汤药中。”张懿将小瓶交到男人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对于张懿派下的任务,男人从不多问,点了点头,接过小瓶后,缓缓退了出去。
望着离开的背影,张懿摸着下巴,笑容阴森,“真病也好,假病也罢,吃了我这药,保管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