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见状,立马就慌了神,连忙问道:“老魏,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平日里,曹性跟众人嬉闹惯了,见面的招呼方式也多种多样,有时是勾肩搭背,有时是咧牙傻笑。当然,也有的时候,上前对准屁股就是一脚。
踢完就跑,特别的吃鸡。
只要是待在狼骑营里的汉子,时常都能看到这样的风景。曹性一个人在前面发了疯的跑,宋宪侯成、魏木生等人在后面狂追不舍,怒骂喊打。
几人平日里虽然互损较多,但在心底,早已将对方当做了生死共存的兄弟。
见到这个时常嬉皮笑脸的青年满脸担忧,魏木生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笑着说道:“一点小伤,养上三五天,照样能追得你漫山遍野的跑。”
跟吕布汇报完后,郭焕回头看了眼魏木生,前些日子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阴山上可是真的浸人,寒风十二个时辰呼呼的刮,像是把利刀子硬生生的往人骨头里灌,熬上三天,我就已经坚持不住了。到了(liao),还是魏木生这小子有种,愣是不吭一声,若不是他咬牙死撑,我们怕也救不下这群汉民。”
吕布听得出,郭焕念叨起魏木生时,语气里满是欣赏和赞许。
“吕将军,我手底有个校尉的位置空了许久,魏小子人还不错,你看……”郭焕将声音压得极低,寓意也很是明显。
吕布稍稍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
他如今虽为明威将军,却也只是临时暂代,除了领兵打仗,其他的权利一概没有。
所以就算手下宋宪曹性等人立再多的军功,想要往上升任校尉,就必须去往其他将军手下任职。
否则在吕布这里,永远都只会是个军侯,至少目前是这样。
曹性魏木生这些人跟了吕布这么久,一路上风风雨雨,生死与共。
吕布作为他们的大哥,自然也想给手下弟兄谋上一份好的前程。如今郭焕让魏木生去他手下任职校尉,吕布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和不舍,但总归是为魏木生感到高兴。
正当吕布准备开口应允时,戏策从一旁站了出来,朝着左边处大声说道:“魏木生,将军欲调你去郭将军处任职校尉,你可愿意?”
郭焕陡然听到这么一嗓子,满怀高兴的心情荡然无存,整张脸也在霎时间布满了黑线。要是魏木生肯答应的话,他还找吕布干什么。
前两天下山的时候,郭焕得知魏木生现在仍是个军侯,心中便替他感到屈才和不值。加上之前在山上的种种表现,郭焕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年轻小子,于是就放下架子,邀魏木生入他帐下,担任校尉。
本以为,这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结果呢,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职位,魏木生愣是死活不愿去,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反正就是咬死了两个字,不去,不去,不去……
得知自个儿将被吕布‘卖’到郭焕帐下,魏木生径直走到吕布面前,掀开衣摆,单膝跪在地上,抱拳坚毅无比的朗声说道:“魏木生此生,只愿为将军一人,流血杀敌。”
瞧见那边吃瘪的郭焕投来杀人的目光,戏策像是突然间患上了失忆,神神叨叨的念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就往门口走,心中却是偷乐不已:我辛辛苦苦种的玉米棒子,哪能让你这头狗熊给瞎瓣了。
走到帐门处,戏策掀开帘帐,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
随即,他转过身看向吕布,有些哭笑不得:“将军,百姓们堵在了你的门口,我出不去。”
吕布先是一愣,随后大步走了过来,掀开帘帐往外一看。
门口处的百姓密密麻麻,他们的衣衫依旧褴褛,只是在他们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明亮的光芒,充满期许和感激。
百姓们见到吕布,拉着各自的子女,哗啦啦的跪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