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士卒全傻眼儿了,吕布说过站到沙子漏完即止,可他这样在沙子快完的时候放上一把,那岂不是站到天黑都站不完吗?
所有人心中都在骂娘,这吕布摆明了是要整治他们,而且这手段简直忒过恶毒,偏偏他们又有苦难言。
“将军,弟兄们已经知道错了,您这样,未免太过了点吧?”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
吕布看了此人一眼,脸上不见喜怒,冷漠的丢了句:“我让你说话了吗?”
你们要给我下马威,让我难堪,我也一样可以反将你们一军。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那人被吕布这句话呛得脸色通红,愤愤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哼,老子不站了,谁爱站谁站去。”左侧队列里的一名粗壮汉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长枪也扔在了一旁。
此人唤作雷虎,原是冲骑营里的百夫长,后因犯下大错,被降为了士卒。
既然有人敢违抗将令,吕布也不会手软,口中喊道:“来人,将雷虎拖下去,仗责三十。”
薛兰和一名士卒走上前来,左右双双架住了雷虎的臂膀。
“老子昨天跑了十几里路,早上起不来怎么了,换你,你能行?姓吕的,弟兄们叫你一声将军是抬举你,当年老子杀鲜卑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奶呢!”被控制住的雷虎目眦尽裂,当着众人大声斥骂着吕布。
“雷虎,你放肆!”薛兰死锁雷虎胳膊,厉声喝道。
吕布听得这话,并没着急让薛兰压着雷虎下去受罚,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格做你的将军?”
“老子就是这个意思,怎么地!”雷虎身子不能动弹,只能伸长了脖子,不甘心的大吼起来。
“好,那你便来试试,吕某够不够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吕布朝薛兰摆了摆手,示意他松开雷虎。
重获自由的雷虎活络了两下肩背,又拧了拧双手指节,语气里透着股瘆人的寒意,阴森嘿嘿的笑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吕布见他信心十足,也不答话,比了个放马过来的手势。
雷虎见吕布居然小瞧自己,心中蓦然腾起了一股怒火,右手提拳,径直奔来,想着定要将他揍得跪地求饶才是,也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然而,雷虎在冲到吕布前方四尺距离的时候,手中挥舞出去的拳头,尚吕布面门的一尺开外,可他竟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吕布的鞋底顶在了雷虎的腹部,如同一根石柱,撑起了整个摇摇欲坠的宫殿,任凭雷虎使出浑身解数,嘶吼咆哮,依旧是不动如山。
等到雷虎这只落水的老虎扑腾够了,吕布蕴藏在弯曲腿部的巨大力量,陡然爆发。
还没反应过来的雷虎整个身子直接飞了出去,两旁士卒的身影在他的瞳孔中迅速倒退缩小,剧烈的风在耳旁呼啸,刮得老脸生疼。
而那个将他踢飞的青年,身形矫如鬼魅,往前一闪,竟没了踪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再看见他时,已经到了眼前。
好快的速度!
拳头‘砰’的一下砸在了雷虎的右脸颊上,雷虎甚至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拳,身子就已经在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滚落在地。
舌头在嘴里裹了几下,吐出一颗带血的槽牙,是硬生生被这一拳打掉的,由此看来,吕布这回是真的下了重手。
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雷虎,吕布转过身负手背对着雷虎而走,淡淡的说着:“太弱了,在我眼里,你和蝼蚁没有任何分别。”
这场一对一的单挑赛,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落下帷幕,只留下一群满脸发懵的士卒呆立在原地。
兴许是吕布的话伤到了雷虎的自尊,他朝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满腔不甘的大吼大叫了起来:“姓吕的,你这么能耐,有本事打到狼骑营去啊,去跟那个飞将军一较高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算个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