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走到水井边,打量了一眼那块封住井口的大石,问向屠夫张二:“你刚才所说的话,可还算数?”
性格朴实的张二点了点头,回答道:“自然算数。”
得到明确答复后,吕布再无更多话语,弓身将双手放于大石左右底端,在众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之中,那块无人挪开的大石,竟被吕布轻松给移开了。
“好!!!”
围观的百姓们立马沸腾了,喝彩声响成一片。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难倒众人的大石,居然会这么容易的就被搬起,再看那青年男子的神情,竟没有一丝的兴奋与喜悦,仿佛就像是随手捡起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
屠夫张二此刻也是震撼无比,他家少爷对他说过,这石头叫做皎铁石,重量是普通石头的三倍,所以这块看似只有百余斤的石头起码有四百斤以上。昨晚上他家少爷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搬起这皎铁石封住了井口,没曾想这青年竟轻松的就挪开了石头,这双臂的力气当真是恐怖至极。
不等张二多想,吕布已经取出了井中的猪肉,横捧在双手,约摸有八九十斤的样子。
吕布将这一大块肉往案板上一扔,对张二说着:“劳烦给我切一斤瘦的,一斤肥的。”
既然人家取出了猪肉,张二自然无话可说,从挂着的一排杀猪刀中抽出一把溜尖的短刀,在手中转了两圈,手法奇快的在那大块猪肉中切下了一肥一瘦,众人还没看清,张二就已经用大树叶包好,递给了吕布。
“好刀法。”
吕布接过包好的猪肉,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声。
“都是些下九流的手艺,客官您谬赞了。”张二谦卑的回答着。
“我记得还有一千赏钱,在哪领呢?”领了猪肉的吕布又问了起来。
张二还没来得及开口,人群的右方就开始骚动起来,像是有一头野牛从后方横冲直撞,挡道的人们无不被粗暴的推撞开来。
“嘡~”
一个锦绣的鼓鼓布囊被扔在了案板上,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那是一满袋子铜钱所发出的声音。
人群中冲出一个少年郎,身长近八尺,相貌俊美,但嗓门儿却格外的粗犷:“钱在这里,你可以拿走,我张飞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不作数的!”
张飞?
吕布口中念了一句,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吕布伸手去拿那塞满一袋的铜钱,百姓们的眼中则带着各样的目光,有嫉妒,有羡慕,有敬佩,有感慨。
吕布的手抓住钱袋,而旁边另一只手也迅速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吕布的手腕。
吕布看去,是刚刚那个自称张飞的少年,吕布眉宇一沉,语气骤然冷了几分,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吕布的质问,张飞哈哈一笑:“能搬起这石头的,必然是勇武过人,而我又最喜欢结交天下的豪侠志士,所以特请兄同我前往庄园一叙。”
在张飞看来,吕布一身棉布袄的平民百姓打扮,再加上自己盛情相邀,像吕布这样的贫寒之士,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必了。”
吕布语气平淡,左手撇开张飞的手掌,右手牵着小女孩樊灵,准备离去。
若是张飞诚心结交,吕布自然不会拒绝,但从张飞的眼神中,吕布看到的只有轻蔑,以及身为上位者不屑一顾的施舍姿态。所以,吕布毫不犹豫选择了拒绝。
张飞本就年少气盛,吕布当着这么多人驳了他的意见,这使张飞感到很没面子。
张飞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不像刚才那般友善,冷声道:“既然你不去,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吕布也不怵,针锋相对:“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