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虽然被立延的神情扫了兴,但还是强忍着不悦,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沉声道:“立先生可有高论?”
堂中一下子静了下来,种辑等人看向冷笑的立延,纷纷冷笑。
立延嗤笑一声,道:“吾有一言相问,张辽可会让将军得司隶校尉、虎贲中郎将之职?”
董承默然,对于种辑提出的许多官职,有一些是可以谋取的,但有一些是根本没有任何希望的,如监察百官的司隶校尉、护卫朝堂的虎贲中郎将是根本没有希望得到的,面对立延的问题,他只能摇头:“难。”
立延又问:“若得其他官职,可能与张辽对抗?”
董承面色难看,却难以否认:“不能。”
种辑大声道:“便是不能,也能壮大我等实力,徐徐图之。”
立延冷笑道:“汝等谓张辽愚蠢乎?取此等官职,只会令其心生警惕耳!他若强行杀人,谁能阻之?”
董承面色立变,立延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泼下来,令他暴涨的信心一下子跌沉到低谷。
种辑等人面色也不好看,当即便有人质问道:“难不成我等一事不为,只坐视张辽壮大乎?”
立延傲然道:“吾自有妙计,却非尔等能量也!”
种辑等人被他如此耻笑,大为羞怒,纷纷怒斥之,立延却是一副全然无视的姿态,只令众人更是大怒。
“诸君勿怒,”董承沉吟了下,又看向立延:“却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立延扫了众人一眼:“人多耳杂,不便言尔。”
此言一出,种辑等人无不目眦欲裂,只恨不能冲过来将这立延暴打一番。
董承见势不对,只能草草结束议事,令众人退下。
不多时,后堂之中,董承召来立延一人密议,他虽然更信任种辑等人,但立延的谋略无疑是远超诸人的,而且立延越是孤立自傲,他反而越是信任,这样的人很难说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还请先生赐教,如此应对张辽?”
此时董承的姿态摆的很低。
看到董承这番姿态,立延也不摆谱了,摇着手中扇子道:“不知将军可曾听过一句话,将欲败之,必姑辅之。”
董承忙作礼道:“请先生明言。”
“正所谓盛极而衰,荣极则辱,”立延抚须而笑:“张辽位极人臣,更是如此,只要助推他至王莽、董卓、李傕之位,则其亡不远也!”
董承有些茫然:“先生之意是?”
立延眯着眼睛道:“袁术称帝,诸人叛之,此朝廷之外也,何况朝廷之内,今将军可鼓众臣力推张辽更进一步,或为相国,如董卓;或为大司马,如李傕;甚或封公、加九锡,如王莽;或异姓封王,使建国,则天下必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