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百思不得头绪,正在凝眉苦思之时,突然有缇骑来报,司隶来了。
司隶来了?张辽皱起眉头,让皇甫郦带人保护现场,他则提起金吾棒,与赵云带着数十人出了院子。
远远便看到近百个司隶汹汹而来,围观的百姓慌忙避让,歌舞坊面前空开了一大片地。
带领司隶的是张辽的老朋友,司隶校尉刘嚣的儿子刘龚,曾经在雒阳东市上被张辽打过。
“汝来作甚?”张辽看着刘龚,神情不虞,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刘龚手持长剑,戟指张辽,喝道:“张辽,汝犯事了!竟然打杀车师王侍子,坏了两国邦交,罔顾大局,其罪不赦!”
张辽冷笑一声,车师国离长安十万八千里,而且素来是首鼠两端,说什么两国邦交,再说邦交好就能肆意妄为,欺辱汉家女子了?
这厮多半还是为了讨好董卓来的,莫非先前之事还有刘嚣参与其中?或者说是董璜顺带坑了刘嚣一把,将他的儿子引过来了?
不过刘龚在司隶内并无职务,此时却带着司隶过来,多半是瞒着刘嚣,是被董璜算计来的。
这个蠢货!
张辽此时心气不顺,懒得多想,也不想与司隶纠缠,看刘龚还要再说,当即眼睛一瞪:“滚!”
刘龚被张辽这一个字气得面色涨红,大声道:“张辽,若再猖狂,太师饶不了你!”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喊道:“张金吾,车师王侍子几次掳掠民女,这刘龚都是前驱,他们都是一伙的!”
张辽闻言,神色一冷,他懒得理会人群中那个呼喊的人,而是看向刘龚:“果真如此?汝为胡贼前驱?”
刘龚抗声道:“他是车师王侍子,得天子与太师信重,岂是胡贼?汝此言有失国体!”
张辽听了刘龚所说,再看四周一些百姓的神情,不用再问,就知道是真的,这刘龚身为司隶校尉之子,竟然真的与车师王侍子沆瀣一气,帮着他们掳掠女子,这他娘是一个怎样的渣滓!还是说司隶校尉刘嚣纵容的?!难道就是为了讨好董卓?
“拿下这媚外欺内的恶徒!”张辽一声厉喝,手持金吾棒当先朝刘龚冲了过去。
他身后,赵云领着数十个缇骑紧随而上。
刘龚看到张辽竟然冲过来,立时想起了昔日东市挨打之事,心中不由大骇:“张辽,汝竟敢袭击司隶?”
张辽面沉如水,看到有司隶护在刘龚面前,他怒喝道:“滚!”
手中金吾棒怒扫,那些冲过来的司隶登时连声惨叫。
张辽身后紧跟而来的赵云一杆长枪攻势丝毫不比张辽差,两大高手如虎入羊群,一干司隶从未经过军事训练,没上过战场,哪能抵挡,转眼就溃败披靡。
张辽冲入司隶之中,一把拎住了来不及逃走的刘龚,虎视着他:“汝为胡贼前驱,可曾淫辱民女?”
刘龚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急忙就要摇头。
张辽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刘龚的胯下。
“啊!——啊!——”
刘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直令他身旁的司隶和一众围观的百姓汉子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张辽看着刘龚痛楚的神情,脸上却没有丝毫同情,如今疼痛,这渣滓竟然伙同胡贼祸害汉家女子,而且听说惨死在那胡贼手下的女子不少,此人多半也参与其中,如此废了他,也算该有此报!
他此前有父亲司隶校尉刘嚣顶着,逍遥法外,如今到了自己手里,却不能轻饶!
索性刘嚣也与自己势不两立,自己又何须有所顾忌!
今日,便索性闹大了,看那个幕后谋算自己的黑手会不会再度出手。
只要让自己查知了他,定然将此阴毒狠辣、草菅人命之人斩杀,除去一大祸害!
但张辽没想到的是,他刚化解了一次危难,幕后之人的黑手很快又接踵而至。
当日,这个惨案震惊了整个长安城,张辽将现场交给廷尉后,自己带着缇骑和持戟回了执金吾衙署。
但不多时,廷尉便派人来传讯他,言有人举报他昨夜进入歌舞坊寻欢,与歌舞坊发生冲突,又于清晨杀害歌舞坊上上下下连带客人三十余口,而后又令人放火毁尸灭迹,自己又堂而皇之去救火,推开院墙,让众人看到这一幕,贼喊捉贼,以混淆众人视听。
只是这一切却被死里逃生的一个护卫看在了眼里,上报廷尉,请求惩治恶徒张辽。
这却是现场栽赃不成,又来了个事后嫁祸。虽然效果差了很多,但无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