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听着下面的执金吾丞皇甫郦汇报着衙署事务,执金吾衙署的事务很简单,除了巡视,就是水火治安,至于武库,迁都长安之后,里面基本是空的。而且执金吾的实权虽然不如太守大,但对衙署的掌控却更容易,太守履任后有地方势力掣肘,执金吾在衙署里却是说一不二的。
皇甫郦很快汇报完,又毫不讳言的道:“府君,只因前两任府君皆死于不测,而今缇骑和持戟多是人心散漫,士气低落,听闻府君有善战之名,或许可令其有所改变。”
张辽点了点头,他的前一任执金吾胡毋班被董卓派出去送菜,让袁绍和王匡给杀了。而再前一任的执金吾就是丁原,张辽曾经的老上司,死于吕布之手。
不过两年之间,两任执金吾都死于非命,手下的官吏和卫士自然士气低落,加上执金吾的缇骑和持戟属于仪仗兵,地位比不上司隶权重,战斗力都比不上同在京师的北军五校、虎贲和羽林,所以被其他同僚打压的很厉害,出去巡城也是低调的很,全然没有当年光武帝羡慕的那般光鲜风采。
张辽对皇甫郦的直言不讳很是欣赏,他呵呵笑道:“皇甫丞,我对令叔大名仰慕久矣,而今看到皇甫丞亦是中正之人,有皇甫丞助我,衙署事务无忧矣。”
皇甫郦道:“京师水火械斗之事常有,府君不可懈怠。”
“这个自然。”张辽拉着皇甫郦的手臂:“走,出去看看缇骑和持戟。”
大堂之外的衙署大院中,二百缇骑和五百二十持戟士早已列阵等候,除此之外,就是张辽带来的赵云和二十个亲卫。
无论是缇骑还是持戟士,都是身着红色军服,望去一片火红,这也是大汉的火德之色。
缇骑和持戟均属于仪仗兵,仪仗兵战斗力不强,但却最大的特点,就是体力和耐力强,而且身量高,皆在八尺,整齐划一,底子都不错。
这些缇骑和持戟虽然缺乏士气和斗志,但仍然是站的笔直,他们兼任天子仪仗队,都是曾经过反复训练的,出了差错就是砍头,是以没人敢怠慢,而在严谨的约束下,缇骑和持戟的纪律也远远好于其他士兵。
张辽以为,只要加强训练,这些仪仗兵的战斗力会提升也很快,尤其是阵战,因为他们习惯于服从,习惯于严谨,只要将他们的杀气提起来,绝对不差。
一众缇骑和持戟看到新任执金吾出来,无不露出诧异之色,对于这个新任执金吾的年轻显然很是吃惊,而不少人更是流露出失望之色,年轻就代表着资历和名望差,前任执金吾胡毋班乃一代名士,曾为八厨之一,也死于非命,而这个新的执金吾多半更差。
不过当张辽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他们心中登时一凛,收起了小觑之心。一个人的眼神能反映气场,张辽的眼神,不含杀气,却不怒自威,令他们有些心悸。这是身处高位、久经沙场、执掌大军历练出来的,掺不得一丝假。
比之前任执金吾的儒雅,新任执金吾却更多了英武、杀气和威严。
后面皇甫郦也默默的看着这个新任执金吾,他身为皇甫嵩的侄子,自然早就知道张辽的大名,能征善战,曾击败关东十数万大军,而且政事也处理的极为出色,迁都之事不知令多少朝臣家眷和迁徙的百姓赞叹。张辽方才虽然和蔼,但骨子里透出的气度和凶悍,他却能隐隐察觉。
他不知道这个执金吾会为衙署带来什么,但隐隐有了一种期待。
张辽环顾了一圈,看到众缇骑和持戟凛然起来,微微颔首,道:“吾是张辽,吾为执金吾,诸位从此可以在长安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