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这才退后,颜良沉声道:“主公,有人意图行刺,必须查明真相!”
袁绍看过或愤怒、或沉默的冀州众府吏,和声道:“不轨之徒只是少数,吾相信大多府吏还是忠心可嘉的,来人,将这两位义士好生厚葬。”
颜良急声道:“主公,州牧府中尚有刺客……”
袁绍一摆手,大笑道:“吾为冀州牧,岂惧区区刺客乎!”
他拨开士兵,扶起韩馥,招呼着一众府吏:“诸位,且先随吾入府。”
袁绍本就相貌端正而有威严,此时众人纵然惊骇,看着他面色镇定,大步走向州牧府,也无不为他的胆气与风采折服。
逢纪更是大声附和道:“主公今为冀州牧,正当斩杀刺客,保牧府与众府吏安宁。”
州牧府中,颜良并未捉住刺客,也未曾寻到耿武,他本要大动干戈,威逼众府吏,却被袁绍阻止。
袁绍连夜令人置办美酒佳肴,大宴众府吏。
袁绍兴致极高,高举酒樽,看着韩馥,和声道:“文节,吾今夜已命人上表,任汝为奋武将军,官秩在关东众郡守之上。”
面色复杂的韩馥闻言,连忙起身行礼:“谢过袁使君。”
袁绍哈哈大笑,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又满了一杯,举向众人,大声道:“诸位,吾随接任冀州牧,然则冀州眼下情形实在堪忧,幽州公孙瓒凶暴不仁,带三万步骑窥伺冀州,还望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共抗公孙瓒,保护冀州,也是保护诸位家业!”
下面辛评兄弟率先起身行礼:“愿为主公效死,保卫冀州!”
有人开头,众府吏立时跟着起身,纷纷开口附和。
袁绍眼里露出满意之色,不得不说,方才颜良突然行事,杀死防抗的李历和闵纯,对这些府吏的威慑还是极大的。
他环顾四周,眼里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看向韩馥,呵呵笑道:“文节,我早听闻故友荀友若、辛仲治、佐治兄弟皆在府下,而今但见仲治与佐治,却不知为何不见友若?”
韩馥忙道:“荀友若方才不在府中,故而未曾前来,袁使君明日可令人召见。”
袁绍点了点头,又问道:“冀州从来多豪杰,吾听闻冀州有名士沮授沮公与、田丰田元皓、审配审正南,皆在府下……”
韩馥这才一怔,忙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向座中一人,喝道:“田书佐,还不速速见过袁使君?”
那人正是田丰,不想田丰还没开口,袁绍就沉下脸来,朝韩馥喝道:“文节不可无礼!”
在韩馥愕然的神情中,袁绍起身,举杯敬向坐在那里的田丰:“久闻元皓大名,今日得见,不胜欢喜。”
田丰看到袁绍如此礼贤下士,便起身还礼:“田丰见过袁使君。”
袁绍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不知沮公与、审正南可在?”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应答。
袁绍看向韩馥,韩馥又慌忙道:“不知为何,沮授与审配皆不在。”
“哦?”袁绍眉头一皱,道:“今日众府吏皆在,岂可落下一人?文节,便有劳汝与子远前去请几位前来。”
韩馥面色苍白,心中大为后悔,袁绍虽然任命他为奋武将军,官秩极高,但却没有给他安排一兵一卒,连官属也没有,甚至被呼来喝去,当作跑腿传信的小吏使唤,将自己原本就不多的威信全然扫尽。
自己这个奋武将军恐怕还不如一个府吏的权力大。他想到先前文远曾断定他会被袁绍架空杀害的话,心中升起一阵恐惧。
或许,自己不该听信郭公则的游说与恐吓,背弃袁基,将冀州牧让与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