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没有生气,道:“我们已经提早发出警示,李旻六千士兵守不住一千胡骑攻击,没料到。某麾下也只有八百人,护不得满城百姓。”
“吾以文远之名,命汝速速出击!”唐翔大喝。
高顺不理会他,唐翔气的拂袖就走:“吾亲自出堡去救。”
就在这时,一身男装的唐婉在苏婳和几个胡姬的陪伴下,手提长剑,疾步上了堡坞门楼。
看着远处惨烈的战况,唐婉不由神情焦虑,看向高顺,咬牙道:“高大哥,陷阵营可打得过那些胡贼麽?”
高顺向侧身唐婉一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唐婉看高顺有必胜信心,不由松了口气,当即便道:“既是能打得过,还请高大哥带着陷阵营杀过去,灭了那些胡贼,不然他们攻入城中,不知有多少百姓和女子要……”
高顺沉声道:“末将的职责是保护主母与唐家,主母与唐家的安危重于一切!陷阵营虽不惧胡骑,但机动不如胡骑,唯恐胡骑不与我战,绕道来攻堡坞,陷主母于险境,则末将九泉之下也难向主公交代!”
“妾身代夫君谢过高大哥的一腔忠义,”唐婉屈身向高顺一礼,认真的道:“但妾身只知道夫君素来爱护百姓,如果他遇到如此情形,必然会舍身杀贼,妾身既为张家之人,岂能弱了夫君名声,高大哥担忧胡贼偷袭堡坞危及妾身性命,那妾身便随高大哥一道出击,反而可保安全。”
高顺身躯一震,失声道:“这怎么行?”
唐婉坚定的道:“既有杀贼之力,若见死不救,妾身无颜做张家之人。请高大哥抛却顾忌,斩杀贼人!”
高顺看着唐婉坚定的神情,深吸了口气,躬身道:“主母有主公之风,如此,便战!”
唐婉不由面露喜色:“妾身也学过武艺,足以自保。”
高顺沉声道:“主母但在阵中便是,不过一千胡骑,末将自可保护主母安全。只是如今胡骑未入城,若是他们敌不过,必然逃散,祸害乡里,我等难以追击,因而,我们要等胡骑攻入城中,失去机动,才可尽灭之!”
“若是入城,岂非祸害极大?”唐翔不由皱眉。
唐婉却断然道:“就依高大哥所言!只有尽灭胡贼,才能避免更大的祸乱。”
就在这时,高顺远远看到阳翟北门似乎大开,城内士兵反冲了出来,那边战场陡然激烈起来,不由色变,转头命令道:“陷阵营!准备出击!”
“是!”堡坞里早已列阵的陷阵营连同四百弓箭兵齐声领命。
……
斜阳西下,阳翟城西面十几里的阳关之外,张辽带着典韦和猛虎营向东疾行。
张辽能躲过阳城守兵走到这里并不容易,他不能大摇大摆冲出轩辕关,一来容易陷入与阳城六千多兵马的苦战之中难以脱身,二来自己在这个时候出兵也怕引起董卓的注意。
因而他们只能潜行出轩辕关,但轩辕关与阳城之间布满了颍川兵的耳目,大规模行军根本不可能。
还是郭嘉提了个建议,不管有没有收到胡轸南下的消息,他们先带着猛虎营趁夜里潜出轩辕关,沿着斥候探明的安全路线,进入颍川境内的山中隐蔽。
等到斥候转来胡骑南下颍川的消息后,他们便直接从颍川境内的山中出发,轻易躲过了阳城的数千驻军。
不过从轩辕关到阳翟城,足有一百五六十里,张辽他们到了山中的第二日便收到华雄南下的消息,当即便急忙赶往阳翟城,但沿途山路崎岖不易行进,他们直到黄昏时才接近阳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