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面无表情的喝道:“还不快将他拖出去,挂到树上!记得要挑粗一些的枝杈,免得压坏了树木。”
众官吏中有人看着刘玄和那肥胖的身体,有些忍俊不禁了。监察官与官吏本来就是宿敌,显然刘玄和平日里在郡中也不是那么得人心。
“救命啊……啊!”刘玄和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被一个亲卫掌了一嘴,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
一个位高权重的督邮说办就办,思及白日里司隶校尉之事,屋子里的十多个渑池官吏哪还敢有半点怠慢,一个个困意全无,都打起了精神,唯恐落到这个张暴虎的手中。
张辽看众官吏进了状态,也不再赘言,沉声道:“此次寒雨,对迁徙百姓的危害,诸位都是办事的,想必都很清楚,本司马便不多说了。你们久在县乡,年龄又长,做事经验丰富,本司马不如你们,也不越俎代庖,本司马只告诉你们要做什么,至于怎么做,你们自己去干!”
一众官吏的神色又缓和了一些,不少人暗自点头,他们没想到这张暴虎居然如此谦虚,这番姿态令他们大感舒服。这正是张辽一贯擅长的手段,先强后缓,先缓后强,二者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本司马只有一个要求。”张辽沉声道:“务必要保证淋雨的百姓尽快安顿好,冻死了病死了人,本司马会亲自询问,若是失职之过,本司马必然不会轻饶!还有粮食,要尽量保护好。”
“这……”一众大小官吏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渑池令忍不住道:“张司马,这般天气,持续时日难以料定,数十万百姓在外,更不论粮米数量,根本无法估量,我等无从着手哪……”
虽然张辽刚才的夸赞令他们心生舒服,但要救护如此多迁徙百姓,他们也是头一遭,大多都不知从何着手。
“本司马会再从雒阳调兵协助诸位,”张辽道:“诸位只消做好四保四征一设一借,便可挽救局面。”
“不知何谓四保四征一设一借?”渑池令急忙开口问道。
“四保者,保人、保粮、保书、保财。”张辽声音铿锵有力:“要有轻重缓急,先保人,次之保粮,再次之保书籍,最后是财物,其他先一概不理会!”
“张司马此言甚是。”渑池令和一众官吏都是连连点头。
“四征者,”张辽沉声道:“征医师,征草药,征雨具,征姜菔,用以治病、避雨、驱寒。从谁家征的,都要记下,日后偿还。”
渑池令眼睛一亮,不由赞道:“张司马此法妙哉,我等不如,实在惭愧。”
张辽没有多说,而是继续道:“一设者,设医庐,将生病之人集中诊治,即可加快诊治,又可避免疾病扩散。”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忍不住又道:“张司马思虑周详。”他们此时对张辽确实很佩服了,却不知张辽年轻时本就在郡中做过郡吏,经验不比他们差,何况是两世为人。
“最后一借,要费周折。”张辽环顾众人,沉声道:“便是向弘农各县乡百姓借住处,这场雨不知要下多久,必须为迁徙百姓安顿好能遮风挡雨的住处,否则病者会越来越多,局面会越难控制。这一点,诸位久在县乡,熟悉地方,最好能发动乡里大家与百姓,施以援手,必然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