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听到?”兵助将威,张辽这次声音不大,但其中的威势却胜刚才百倍。
“领命!”一众羌胡将领齐喝,连官吏中也有不少人下意识的跟着应喊。
“很好!”张辽满意的点了点头,肃声道:“此次迁都,本司马是给相国立过军令的,本司马布置了任务,事情是需要尔等去做的,本司马也不苛求尔等,谁要是思量做不好,可以向本司马说明,本司马当即便免了尔的职务,或者尔也可找助手,本司马不管你找了多少人帮忙,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不过唯有一点,”张辽顿了顿,道:“如果三日内完不成任务,出发前还是乱成一团,迁徙之时谁看护的区域发生混乱或不应该的伤亡,那就休怪本司马杀鸡儆猴,他们就是榜样!”
看到张辽指向那满地数千具尸首,众人无不打了个冷颤。
这时,突然有一个官吏站出来,指着张辽,面色涨红,怒斥道:“尔不过一个小辈,如此胁迫,我等岂是怕死之辈!要杀便杀,吾何所惧之!”
以尹丞和司马防为首的几个官吏也都炯炯看向张辽,其他官吏也都暗自期待着,他们平日里也都是颐指一方,这会实在被这个凶残野蛮的家伙压得喘不过气来,纵然不能反抗,但也期待有人领着他们出一口恶气。
看似柔弱的儒家文士的风骨往往要比凶悍的羌胡人要强的多。
面对这些官吏质问的目光,张辽也不慌张,他应对的场面多了去了,对于董卓都能随机应变,应对自如,何况这些官吏。
他看着那出言指责的官吏,嗤笑一声:“胁迫?真是可笑之极!本司马何曾对汝有过一个无理要求?可有伤天害理?所安排之事,皆是汝分内之事,若是做不好,处置理所当然,也能说胁迫?连安顿百姓也没有自信做好,莫非汝平日就是尸位素餐不成!”
那官吏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看着张辽,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这才回过神来,的确,这个家伙虽然霸道狠辣,却没有做出天怒人怨的安排,所说的一些确实是他们该做的。
看着一众官吏士气为之一摧,又沉默下来,张辽看向领头的尹丞和司马防,肃声道:“司马县令,张尹丞,本司马今日一切安排,都是为了迁都顺利,百姓少些伤亡,尔等要是做不好,出现了惨剧,那么我们都将成为大汉的罪人!历史的耻辱!永远被后人唾骂!”
张辽此言字字凌厉,本还有几分郁气的张尹丞和司马防闻言都是神情一震,从暗自不满中回过神来,思及张辽所说,顿时肃然,二人齐齐朝张辽抱拳道:“本丞(县令)定当尽力而为。”
“好!如此有劳诸位了。”张辽朝两人、一众官吏,包括那些羌胡将领深深一揖,那凝重的神情和诚挚的姿态,令众人都是心中一凛,也都感到了沉重的责任。
不过素来大棒加萝卜才是王道,张辽的威慑已经足够了,当下给了众人一些鼓励:“不论别的,本司马先应承为尔等加一年薪俸,做的好的,本司马拉下这张脸,也要在相国面前为尔等请功,加官封赏。”
一众官吏和将领闻言都是一振,看向张辽的眼神再次发生变化。
随后张辽和李儒又对各处搬迁的路线对他们做了说明,有的要迁徙到长安,路途遥远,有的只需迁徙到附近边县,自然又是一条路线。众官吏再次见识了张辽的周密部署。
待到安排完毕,遣散了一众官吏和将领,已经天黑,张辽却不敢多做休息,安排士兵轮流巡视,防止夜间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