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就在沈溪想事情出神时,一个声音从帐帘外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云柳站在门口,正对他行礼。
沈溪打量云柳,问道:“何时进来的?”
云柳有些好奇:“大人,之前不是您派人出去通知卑职前来进见吗?”
沈溪有些失神,想了想,脸上不由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刚交待下去的事情转眼就忘了,这记性也没谁了,他摇摇头,暗自嘀咕:“这几天怎么了,想事情都快到魔障的地步了么?”
“嗯!”
沈溪一摆手,“进来罢,可有调查到临桂周边什么讯息?”
云柳这才进到中军大帐里面,来到沈溪身前五步远之地,恭敬回道:“回大人,如您说言,临桂周边四五十里范围,未发现有任何叛军踪迹,卑职已派人前往纵深继续调查,目前暂无结果,看来叛军撤走的可能性很大!”
沈溪再点头,抚摸着下巴问道:“叛军为何要撤走?”
云柳觉得惊讶,以前沈溪想事情,根本不会跟手底下的人商议,而这次问出的问题,好像是沈溪自言自语。
但既然沈溪问出来了,云柳只能回答:“多半因大人您的到来,叛军知道您南征北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威名,不敢冒犯,早早便撤兵。再者,叛军知晓无法在短时间内攻陷临桂,撤兵对他们来说乃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沈溪笑了笑,未予置评。
云柳有些不安,担心自己分析得不对,对沈溪考虑问题产生不良影响,脸上全是忐忑之意。
大帐内突然安静下来,沈溪不说话,云柳也不敢开口。
半晌后,沈溪突然又问一句:“又是两日未曾休息?”
云柳忽然想起上回直接在沈溪的寝帐中入眠,俏脸上涌现一抹红霞,垂首道:“回大人,卑职在中午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沈溪抬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了云柳好一会儿,突然放下手头的纸笔,起身绕过帅案,来到云柳身前,用手背轻抚云柳的面颊,道:
“出来这些日子,总是风餐露宿,又休息不好,感觉你憔悴许多。或许是我疼惜你不够吧!”
在如此情境下,云柳怎么可能再继续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中专司调查情报的军人?她脸带羞赧,脖颈发烧,螓首微颔:“妾身做这些,乃是应该的……”
沈溪温柔地说道:“实在辛苦你了。”
说完,沈溪突然又变得冷漠,转身回到案桌前,头也不回:“之前我已让人准备沐浴的香汤,放在我寝帐中,你且过去,自行沐浴,稍后我便回去休息……”
云柳瞬间便明白沈溪这话是什么意思,芳心不争气“怦怦”乱跳起来。
就在她不知如何应答时,沈溪又道:“这一路所涉多为公事,我只能矜矜业业行事,唯恐行差踏错,为朝廷迁责。现在到了临桂,朝廷委派差事大致告一段落,你也不用太辛苦了,这几日你安心在营中,我有什么事,差遣你去做,不用再在外奔波……”
此时就算沈溪没说什么体贴的话,但在云柳听来,依然无比受用。
对云柳来说,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能立多少功劳,到到多少赏赐,最在意的是得到沈溪的认可,多宠爱她一些,能让她可以像一个正常女人,有男人疼惜和爱护,而非浮萍永远没有归宿。
云柳恭敬行礼:“是,大人!”
“称呼老爷吧!”
沈溪道,“公开场合称呼大人,但私下里,还是听你称呼老爷觉得亲热些,你是我身边的人,我从来不会把身边人分门别类,该怎样就怎样!此番征战结束,你便不用再涉及这等军伍之事,安心在内宅当我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