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刘健到来,可刘健就是不见人,在他看来,必定是司礼监在通知刘健的问题上出现偏差,要嘛是故意押后时间前往通报,要嘛干脆就没去人,
让他在朝堂上孤掌难鸣,导致在任用沈溪的问题上,只能听从皇帝的意思。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朱v樘困顿不堪,没等到刘健到来,朱v樘已到必须要休息的地步。
“朕该说的都说过了,至于西北军务,等明日朝会时再谈!先行如此吧!”朱v樘用手扶着头,脸色惨白,额头有汗珠渗出,显得极为痛苦。他连连挥手,示意大家退下,他好休息。
众人都很识相,赶忙行礼问安,皇帝在朱厚照和萧敬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往殿后去了,等皇帝一走,乾清宫内马上响起一片聒噪声。
沈溪一跃而成为六省兵马提调,挂左都御史、兵部尚书衔,等于说湖广、江西、广西、云南、贵州和四川六省军权皆归于他一人之手,虽然这只是属于临时任命的官职,但也变相证明,沈溪的权力在南方已是一手遮天。
这场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很可能需要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只要平叛没有结束,沈溪就能一直保有如此大的权力,一向把沈溪排挤在外的文官集团,只能干瞪眼,无法将沈溪拉下马。
因临时换帅非明智之举,但凡沈溪在阵前没有犯大过错,朝廷都不会这么做。
皇帝前脚刚走,众大臣便纷纷跟谢迁搭讪,说一些“恭喜”的话。
马文升笑着对谢迁道:“于乔,沈溪手头拥有如此大的权力,真是皇恩浩荡!你要提点他一下,莫让他走上歧途!”
这番话看似恭喜谢迁,但更多地却是警戒……现在能提点沈溪的唯有你谢于乔,这既是你的荣耀,也是你必须承担的巨大责任。
面对众大臣的恭贺,谢迁连连拱手,没有应话……沈溪是在得罪刘健和李东阳为首的文官集团的情况下,获得眼前的地位,闹不好要跟刘健和李东阳彻底交恶。
在谢迁看来,沈溪在地方做得太过出色也未必是好事,他作为阁臣,自然觉得能入阁作辅政大臣最好,而非远离朝廷中枢治理一方,甚至他觉得沈溪将来回京担任兵部尚书也不过如此。
始终为人跑腿,而不是朝政的决策者!
谢迁本想跟李东阳解释一下,但此时李东阳心中有气,直接带着王华离开,以至于旁人根本没机会上前搭话。
在场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大臣,自然明白李东阳为何着恼,由始至终首辅刘健都没有出现,李东阳必然觉得是司礼监在搞鬼,这会儿当然眼巴巴赶去刘府,找刘健商议对策。
刘大夏跟谢迁关系最为紧密,出乾清宫时,刘大夏故意跟谢迁一同从东华门、东安门这条路出宫,想在半道上跟谢迁谈论一下沈溪的事情。
之前谢迁对刘大夏始终有些芥蒂,觉得刘大夏侵占了沈溪的功劳,又未对留沈溪在京任职尽力。现在刘大夏努力推了沈溪一把,让沈溪从两省总督变成六省兵马提调,挂左都御史和兵部尚书衔,作为礼尚往来,谢迁除了冰释前嫌外,还要好好感谢一下刘大夏。
刘大夏见旁人各奔东西,故意拖着谢迁压后些,轻声道:“于乔,你之前南下,可有见过你孙女婿?”
谢迁一听立即变脸:“我南下乃是奉皇命公干,见他作甚?”
到如今谢迁也不肯把自己孤身南下的缘由说明,但满朝上下都知道他是去找太子了,但没有证据,只能任由谢迁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