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了脑袋一阵发懵,吓得脸如白纸,暗道:“坏了坏了,他说什么太子身边需要奴才,不会是我离开京城后,父皇觉得我太过顽皮,换人来当太子了吧?”
“乖乖,要是此番我真的把太子之位给丢了,以后怎么当皇帝?怎么跟沈先生御驾亲征?”
“不过……好像不对啊,父皇就我这一个儿子,他立谁当太子?难道是……我妹妹?从未没听说小公主可以当太子的……”
朱厚照这么一琢磨,顿时怒不可遏:“你这狗东西,好不开眼,也不瞧瞧本宫是谁,本宫乃当朝太子!你说,哪里又钻出个新太子来?嗯!?”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严重威胁,朱厚照情绪几近失控,开始在这名陌生的太监面前耍横,他早就习惯不把太监当人看,从小到大欺负得最多的就是太监,所以这会儿骂起人来毫无心理障碍。
那名太监一怔,根本没想过一名身穿普通太监服侍的人敢在东宫寝殿门前嚣张,他顿时板起脸来,喝道:
“你这家伙,是疯了还是怎的?这东宫可真是邪门,太子一病几个月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莫名其妙又疯了一个太监。来人啊,快把这自称太子的疯子带下去,严加看管……”
那太监口中喊人,马上就有几名太监和宫女现身。
这些人年岁都不大,基本跟朱厚照相当,朱厚照看见就来气,自己平时那些常侍太监和宫女全都给换了一茬,在他看来,这分明是皇帝老爹打算重打锣鼓另开灶,东宫似乎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再不放手,本宫弄死你们……怎么着,脑袋不想要了,是吧?来人啊,来人,张公公,刘公公……你们这些狗东西死到哪里去了,本宫要见父皇和母后!”
朱厚照嘴里大吼大叫,人已经被推到东宫平时用来对太监施行杖刑的小黑屋中,当即就有太监过来扒朱厚照的衣服。
朱厚照仍旧高声大叫:“你们这群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得罪本太子,你们分明是不想活了?来人啊!听到没……”
之前喊着朱厚照疯了的太监似乎在新的东宫班底中有点儿地位,或许是因为他自幼被那些老太监欺负惯了,此时此刻,他一脸凄厉的冷笑,道:“在东宫还敢嚣张,活腻歪了?来人,把他裤子扒下来!”
一声令下,一群太监七手八脚,将着朱厚照的胳膊腿儿固定好,那名太监过来一把将朱厚照的裤子给褪下,瞬间周边一群太监傻眼了,因为他们见到了自己从来没有在同伴身上见到的东西。
“这……不对啊,他……他怎么有……”那扒拉裤子的太监这下不知该怎么说了,眼前这情景是他和身边人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朱厚照终于挣脱开来,一把将自己的裤子提回腰上,怒冲冲地说道:“老子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老子是太子,谁允许你们对大明储君无礼的?刚才就你小子敢说老子是疯子,还要扒老子裤子,是吧?”
朱厚照气急败坏,上去后一脚踢在扒他裤子的那名太监身上,那名太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断地给朱厚照磕头。
旁边几个太监也都吓得跪了下来,磕头不已。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病中的太子为何会穿着一身太监府,无声无息从坤宁宫回到撷芳殿来了。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奴婢从未见过您老人家,如何能认得您……”
之前带头扒拉朱厚照裤子的太监,吓得浑身颤抖个不停,他感到这回自己脑袋不保,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甚至前额都磕出血来了。
朱厚照却不依不饶,对其一通拳打脚踢,用以宣泄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