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后世或许青春年少,可此时已经算是老姑娘。在一个女子普遍成婚年岁十四五岁的时代,可没人打算把她们娶回去好好过日子,除非她们有足够多的嫁妆,可惜她们这些年都是在给玉娘白打工,连俸禄都未必有,哪里有银子置办嫁妆?
“回去睡吧,回头本官自会跟玉娘商议。”
沈溪没有因为玉娘要送云柳和熙儿去秦楼楚馆而心软,他说要跟玉娘谈及此事,其实是给云柳和熙儿一个希望。
如果真让两个女人对人生彻底失去信心,她们或许会选择潜逃,又或者投河自尽,这都是把她们往绝路上逼。
……
……
七月十六,中元节后的第二天,船舶过了天津三卫,当晚在杨村码头泊靠,就此进入运河末段。
再过两日船只抵达通州码头就要登岸,加上乘坐马车回京的一段路程,大约会在七月二十或者七月二十一抵达京城。
这一路上都是艳阳高照,盛夏时节滴雨未下,这很不正常。
沈溪知道这对华北地区来说又是一个干旱年,但旱情尚未到非常严重的地步,地方会减产但不至于到绝收,朝廷只能从其他地方调拨粮款赈灾,不过当前朝廷最重要的却是应对西北战事。
这是一个悖论,朝廷在灾荒年景出征塞外,准备用外部矛盾来解决内部矛盾,但对外夷开战真的能缓解内部矛盾吗?未必!崇祯年的乱局就是最好的证明,强大的大明在女真和农民起义军的相互配合下,最终土崩瓦解。
沈溪这一路北上,基本都在船上歇宿,就算沿途停靠的码头有驿站,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在船上过夜。
不过,吃住都在船上,在杨村码头登岸时他竟然有些站不稳。
幸好不是在海上飘荡,沈溪记得南下雷州半岛平匪,在船上一天一夜,受尽海浪颠簸之苦后,到了陆地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沈大人,再过几日就要抵达京城,奴家在这儿向您告辞,快马返回京城……不知您有何交待?”
玉娘一身男装,牵着马来到正在舒展身体的沈溪面前,恭敬行礼。
“这就要走?”
沈溪皱眉打量玉娘,或许是靠近京城的这段路相对平顺,骑马比乘船快一些,玉娘竟然提前舍弃舟船,分明是急着回去复命。
玉娘点头道:“大人若有公文或者信件,奴家可一并带回。至于罪臣江栎唯,就劳烦大人押解回京……还有奴家两个不争气的义女。”玉娘临走也不忘提醒,想看看沈溪会如何安置云柳和熙儿。
沈溪微微摇头:“本官没有什么需要玉娘带回京城,祝玉娘一路顺风!”
告别就是如此简单,一个要走,一个不想送客,沈溪对玉娘的态度就是这么直截了当,谁说你一路护送我到京城就要感激你?你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不来,也会有别人来,除非朝廷准备让一个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只身返回京城,若真如此,那这个右副都御史的官衔也太不值钱了!
玉娘再次行礼,随后翻身上马,“驾”的一声,纵马远去。
沈溪看着马匹扬起的尘土,跺了跺脚,踩在实地上他还有些不太习惯,他在想一个问题,自己这种状态如果骑马,估计能从马上直接摔下来。
“大人。”
云柳又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沈溪面前。
“玉娘暂且离开了,应该跟你们姐妹提前打过招呼吧?”沈溪问道。
云柳低下头,道:“是。”
“那玉娘应该知道本官未曾接纳你们,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机会,要么直接离开,我会给你们一些盘缠,让你们可以回归平常人的生活,玉娘也绝对不会派人去找你们。要么,就好似玉娘说的,回去之后,就此沦落风尘,靠卖笑过活!”沈溪道。
云柳紧张地说道:“大人,这两条路,我们姐妹……都不愿意选择。”
“那就只有走第三条路。”
沈溪笑了笑道,“本官有些事,你们姐妹帮忙做一下,事成后我会跟玉娘把你们二人讨到身边,继续帮本官做事,我付给你们俸禄,你们可以养活自己,甚至未来有养老的资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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