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琪说了句异胡羌话,灵香儿却听不懂。
她嗔怪道:“乔琪哥哥怕是用外族的话骂我呢吧!”
乔琪勾出个极温柔的笑来:“你听我的语气像是骂你吗?”
灵香儿一下子心跳如鼓, 不由得又红了耳朵。
乔琪轻轻捏住了她耳朵尖:“怎么又怕羞起来了?”
他也不掩饰笑中的邪意, 只单手托着腮, 眯眼看着灵香儿, 撩拨道:“怎么办呢, 我家小姑娘越是这样, 越想欺负呢!”
灵香儿抿了抿唇, 只红着脸不说话。
乔琪却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那甜而冷的香气再度把她包围,她心底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悸动,她又想起她们还未正式拜过堂,她应该克制守礼,不应如此,可她又眷恋与他亲近的快乐。
她满心的矛盾挣扎。
他看出了她心中的纠结,他便更是要撩拨她。
他把脸贴在她的颈窝,轻轻揉蹭,他发间的香便钻进她的鼻孔,丝丝缕缕的扰着她的心。
他又偷偷的伸出个手指去挠她的手掌心,他的动作又轻细又带着点调皮,灵香儿被手心里温情的酥痒感扰着,像无数细小的金铃在她身体里的每一部分摇头,那快乐细细的小小的,又无孔不入的弥漫到了她的全身。
让她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乔琪。
乔琪这才抬起的一张脸,露出个邪魅的笑来。
乔琪啊!她的乔琪啊!引着她一再犯错又欲罢不能的乔琪啊!
他的吻重重的落了下来,那件水粉色的襦裙终于被解开了。
他把她抱进汤池里,抵在角落,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他的气息惹的她全身发燥。
他对着她的耳鬓无限温柔的说话:“我想你,不在一辆马车的时候想你,在朝堂上的时候想你,面对面睡觉的时候还想你,我的小姑娘。”
她为了他的这句情话,付出了大半个晚上的代价,直到寅时左右,在她的嘤咛呜咽求饶之后,他终于放过了她。
她疲倦的不行,身子沾到榻上便睡着了,不过多少时候,她却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他轻手轻脚的起身了,他又要奔赴那巍峨的红墙之内,去完成一个高贵的皇子应尽的使命。
天上还有许多星星,只是天色渐渐的淡了,像一副青色的泥金笺,赤铜钻花的宫灯中那条芒被风的游丝撞的发亮,轿夫铿锵的脚步声踏在青石御道之上,每走一步那脚步声便重一分,紫禁城内的一切都内敛庄严而华贵,这一切于宇文乔琪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那样的让他厌恶,只有她的小姑娘,像这庄严中一束调皮的光,给予了他快乐。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温情的笑来,可这笑容不过片刻就变成了慵懒的凉薄的姿态。
通往养心殿的路上,立着一个人,那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带着瘆人的寒意,他见了宇文乔琪的轿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深刻、阴郁又充满了肃杀之气的面庞,他的眼眸是极黑极黑看不见底的沉色,他终于开口,用低而冷的嗓音道:“早啊,宇文乔琪,咱们好久不见。”
乔琪也下了轿子,他伸了个懒腰,带着几分慵懒的不耐道:“早啊,宇文渊。”
灵香儿今日睡到巳时方才起身,即使这样,她下床的时候仍旧有些站不稳,早膳便只用了一碗桂花粥和几块麦乐条。
她才用过早膳府里便有人拜访,她便迎了出去,来人正是太医院院判曹伦,他白花胡子,细长脸面,因着连夜的忙碌,神色略有几分疲惫。
他见了灵香儿见礼道:“受了豫王爷的吩咐来为府上的小姐诊病。”
灵香儿恭敬的福了福,便带他去见了灵熙,因着乔琪一早已经与曹太医通过信件,灵熙的情况他也大致有所了解。
他为灵熙诊脉的时候,灵香儿简直大气不敢喘,一颗心一直悬着。
曹太医仔仔细细的为灵熙检查以后,胸有成竹道:“敢问这位小姐近些日子是不是吃过宫里的保心丹?”
灵香儿想起乔琪给灵熙的那个白玉瓶,便去找到拿了出来交给了曹太医查看。
曹太医掀开瓶盖,倒出一颗看了,大喜道:“便是此药!此药便是我们太医院用了番邦进贡的珍稀药材精心制成的,不只能救心疾者于危难时,还有保养复健的作用,小姐之前用过此药,那之后的治疗更会事半功倍,可以康复!”
灵香儿听了甚至喜极而泣!她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了!
曹太医给她开了方子,又告诫她目前开始吃的是调理的药方,等到冬至当天再更换成治病的药方,这药需得整整吃满四年,方子随着病人的康复程度逐渐改良,四年之后灵熙便可以身康体健,彻底治愈,只是千万不可断药。
灵香儿好好记着了,又千恩万谢的送走了曹太医,她给曹太医打了一百两银子的封赏,这钱是她自己存下的,本来打算给灵熙看病的,如此看来要在京城住满四年显然不够,何况民间的郎中也不可能有太医院院判的医术这样高明,如此说来便是乔琪又救了灵熙一次,她欠乔琪的便更多了。
曹太医走后,她赶忙让柔娘去给灵熙抓药,又亲自给灵熙煮了药,看着灵熙吃了才放心。
等到灵熙午睡的时候,才又去细细盘点豫王府府库里的东西,各项物品也都细细的记录成册,再整理房产地契,各处庄子封地,拢出了一大堆荒置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