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立刻收拾战马北,一刻也不耽误。”
三人都调转马头各自回营了,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完颜宗辅便率本部一万军队,以及契丹和奚人的九千军队离开大营,迅速北了。”
消息很快传到完颜阇母耳,完颜阇母冷笑一声,“我怕他不走,公然违反狼主旨意,回去让他去给狼主解释吧!”
挤走了完颜宗辅,完颜阇母变成事实的统帅了,他取出金狼头令往桌一拍,喝令道:“传令各部万夫长,来军大帐听令。”
这是女真各部以及渤海、高丽等部落期待已久的时刻,当完颜阇母下令掳掠河北的人财物北时,金兵大营内一片欢腾。
当天晚,金兵各部出动,奔向大名府除大名城以外的其他县城,以及恩州、博州、铭州、归德府等地,开始大肆抢掠人口财物,放火烧城,整个河北东南部陷入一片凄风惨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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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庆裔已经完全被边缘化了,当初他率五万大军南下大名府,原本是想夺取大名府成为自己的新都城,但事态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金兵南下占据了他们的军粮和军营,还逼迫他们不断攻城,冀军的兵力也只剩下两万人,被迫五十人住一顶大帐,吃得也极为糟糕,不仅是粗粝之粮,而且半饥半饱。
至于军俸,更是不用想了,高庆裔已经欠了三个月的军俸,原本答应攻下大名城一并补齐,现在大名城攻不下来,高庆裔也矢口不再提军俸之事,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了,这让众人内心充满了绝望。
冀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迷,若不是被金兵严密监视,他们早大规模逃亡。
女真和渤海、高丽各部落军队都出去抢掠财物和奴隶了,冀军却奉命继续围困大名城。
同时留下来的还有五千金兵,他们的任务是看守军粮大营,并监视冀军。
一座大帐内,数十名冀军大将聚在一起喝酒,他们群情激奋,大骂金兵将他们当做畜生。
“原以为金兵真会把河北交给我们,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想想也是太傻了,那么大块肥肉,金兵怎么可能交给我们!”
“呸!还想统治河北,做梦吧!现在连军俸都不给了。”
“不会吧!”
几名将领都惊恐起来,“他们知道金兵把欠下的军俸发放他们呢,那可是一两百贯啊!”
将领压低声音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金兵是想把河北抢光,然后退回老巢,他们抢到的钱会给我们?做梦吧!搞不好最后把我们当替罪羊,他们回老巢了,我们怎么办?宋军会放过我们?”
众将领细思极恐,越想越害怕,纷纷闹了起来,“去找王爷去,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数十名将领借着酒劲跑去包围高庆裔的大帐,挑起众人恐惧的大将叫做朱能,他立刻派人秘密去向城内报告情况,军队要哗变了。
燕青此时站在城头,默默望着数里外的军营,他当然知道金兵已分头去抢掠各州县了,作为大名府人,他心对此怒火滔天,但作为军人,他必须以大局为重,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怒火而丢掉大名城,更何况,大名城内还有近百万实行坚壁清野后聚拢的百姓,他也必须要保证这百万民众的安全。
不过,燕青已在两天前得到了都帅的授权,准许他视时机出击,给予了他出击的自主权,在某种程度说,燕青已经完成了他牵制金兵的使命。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单膝跪下禀报,“启禀都统,朱能派人来了。”
“带他来见我!”
片刻,一名士兵被带来,躬身道:“燕将军,数十名将领去找高庆裔讨要说法,高庆裔一边稳住大将,但另一边却派去通知金兵前来镇压,冀军的哗变即将爆发。”
燕青当然知道高庆裔的军队已经处于一种极限状态,随时会爆发,朱能向自己请降也不怪,他便问道:“如果哗变会有什么信号?”
“我家将军说,如果哗变,他会率军点燃高庆裔的军大帐。”
燕青点点头,转身向冀军的军大帐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