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连忙扶起他笑道:“李将军快快请起,辛苦你了。”
他令人派来两只凳子,请年轻斥候坐下,燕青又问道:“外面巡哨密集吗?”
年轻斥候点点头,“不算太密集,所以卑职才能混过来,如果人多一点会被发现,十里外都有敌军的巡哨,牛皋将军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让卑职先混进来和都统联系。”
燕青又问道:“牛将军现在在哪里?有多少军队?”
“回禀将军,这次一共三万军乘船北,张顺将军和阮将军率一万军队封锁黄河,牛将军和杨将军率领两万军队来支援大名城,现在他们在三十里外的杨舍镇。”
燕青踱步走了几步,回头对士兵道:“你回去告诉牛将军,永济渠有数百艘冀军的运输船,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威胁,金兵主力可以乘坐这些船过黄河,请牛将军务必派人摧毁这些运输船。”
“卑职明白了,另外牛将军希望和将军约定入城时间。”
燕青想了想,“现在才亥时,三十里并不远,为防止夜长梦多,我们约好今晚五更时分入城,你们从南城过来,我会掩护你们入城。”
“卑职这回去禀报!”
燕青让人给他换了一身冀军军服,斥候这才告辞,匆匆离去了。
.......
一更时分不到,这名叫做李真的斥候部将返回了五十里外的杨舍真,见到了牛皋和杨再兴,把燕青约定的时间说了一遍,又说了船只之事。
杨再兴对牛皋道:“根据我和西夏人打交道的经验,西夏人可以用皮筏子载骑兵渡河,估计金兵也会,所以摧毁船只只是一方面,更重要是盯住金兵主力,我建议所以派一支斥候军专门负责监视金兵主力,这样金兵想从哪里渡河南下,我们都能知晓。”
“你说得有道理,确实要提防金兵的皮筏子。”
牛皋对李真道:“李将军可能肩负这个任务?”
“卑职愿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牛皋随即点了五百名斥候骑兵,交给了李真,李真很快便带领骑兵离开了主力军,绕道向南前往永济渠。
与此同时,牛皋和杨再兴也率领两万大军绕道向南而去,准备在五更时分入城。
根据李真留下的情报,南城外有两队巡哨,在距离城池十里左右,每队巡哨十人,牛皋当即派出两支百人军队,去猎杀这两支巡哨。
四更时分,一支十人巡哨骑兵正无精打采地在旷野里巡逻,高庆裔在外围一共安排了十五支巡逻队,重点是北面和西面,各安排了五支巡逻队,防止被敌军偷营,另外城东安排了三支,城南则安排了两支。
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立刻用火箭发警报。
虽然高庆裔考虑周密,但他的士兵却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作战,一连五天攻城已经让所有士兵都疲惫不堪,还要昼夜不停的巡逻,士兵们着实怨声载道了。
“我们是铁打的,战马也受不了啊!”一名士兵抱怨道。
“别啰嗦了,走完这一圈,跟哥哥找地方眯一会儿去。”
“你们两个想死吗?”
押队回头怒喝一声,“必须给我通宵巡逻,谁敢怠慢,军法从事!”
众人只得低声抱怨两句,又强打精神继续巡逻。
在这时,忽然从两边冲出无数黑影将他们团团包围,一名宋军将领厉声喝道:“不想死举起手!”
为首押队急忙张弓搭箭,准备射鸣镝,宋军将领大怒,喝令道:“放箭!”
百名宋军士兵顿时乱箭齐发,将十名巡哨士兵全部射杀。
而在数里外,另一支巡哨也被百名士兵抓捕,不过他们的押队不鲁莽,没有丧送手下士兵的性命,都成了宋军的俘虏。
南面十五里外的一片树林内,牛皋正耐心等待猎杀队的消息,但他并不依赖猎杀队,如果猎杀不成功,他直接闯过去,他相信十里的距离,敌军算派骑兵也很难赶过来。
“老牛,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进攻高庆裔的军队呢?”杨再兴小声问道。
牛皋苦笑一声道:“俺何尝不想进攻,但你想过没有,都帅为什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不是因为我们一向坚决执行军令吗?毕竟敌军有近四万人,如果攻不破敌军,反而被破坏了救援大计,岂不是坏了都帅的战略部署。”
杨再兴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是必须要经得起这份诱惑,不能图一时之快坏了都帅的战略部署。”
这时,两支猎杀队先后回来,一支干掉了全部巡哨,一支则将十名俘虏回来,牛皋盘问一番,确定南城外再无敌军巡逻,便立刻率领两万军队出发了,他们穿过巡防线,向南城门疾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