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庆徽心大骂,要不是李延庆担心惊动曾秀麟,这帮守城的乡兵一个都活不成。
他怒斥道:“既然如此,还不赶快开城!”
王团练无奈,只得下令开城,城门吱吱嘎嘎开启了,燕青率领四百名士兵冲进城来,王团练呆了一下,这分明是军队啊!哪里是什么表演队伍。
这时,燕青向李延庆单膝跪下汇报情况,王团练一眼认出了刚才站在许通判身后之人,竟然是经略使李延庆,他彻底呆住了。
许庆徽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不想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王团练一个激灵,连连点头,“卑职明白,多谢通判提醒。”
李延庆已经查看了账册,他向许庆徽招招手,许庆徽前仔细查看了这些账册,点点头道:“没错!是它们,一件不少,非常齐全。”
李延庆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动手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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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名士兵迅速开始了行动,他们分为两队,一队扑向曾秀麟的府宅,另一队则扑向曾家位于成都县城内的族宅,那里住着曾秀麟的几个兄弟,是曾家控制成都府茶酒专卖的据点。
两座府宅相距并不远,都位于城北,相距不过百余步,这两座宅子是成都县最大的两座府宅,光曾秀麟的官宅占地超过三十亩,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鱼,各种雕梁画栋,极尽奢华,里面住着曾秀麟和他的十几个妻妾。
曾秀麟有四子两女,长子是眉州乐山县知县,次子和三子在夔州路出任县丞和县尉,只有小儿子还在临安太学读书,次子和三子和他住在一起,另外两个女婿也在巴蜀为官。
或许曾秀麟是纵欲过度的缘故,五更时分他会准时起夜泻肚,这个老毛病已达十年之久,折腾得他苦不堪言,无论怎么调治都没有用,在某种程度,曾秀麟一心想给儿子和家族铺好后路,对自己的前途已经不是太在意,都和他的这个老毛病有关系。
今天的五更泄格外严重,折腾得曾秀麟头昏眼花,他也睡不着了,索性半躺在书房内闭目养神。
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隐隐有人哭喊,曾秀麟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快扶我起来!”
两名小丫鬟连忙前将他从卧椅扶起,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在院子里响起,管家气不接喊道:“老爷,出事情了!”
曾秀麟打开门,不满地喝问道:“慌什么慌,好好说!”
“老爷,外面来了很多军队,已经杀进来了。”
曾秀麟顿时大吃一惊,“哪里来的军队!”
这时,院子外脚步声骤然响起,只见数十名士兵从各个方向冲进了院子,瞬间便将曾秀麟团团包围,管家被拖了出去,两个小丫鬟躲在曾秀麟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曾秀麟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他隐隐已经猜到了原因,不由咬牙切齿道:“李延庆在哪里,让他见我!”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鼓掌声,只见李延庆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不愧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果然头脑敏锐,一下子便想到了!”
“李延庆,你再搞什么名堂?”
“我在履行职责而已!”
“职责?”
曾秀麟冷笑一声,“你的职责居然跑到我家里来了。”
“谁让我是川陕经略使,谁又让你是成都知府呢?我当然有权力管你,曾秀麟,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我不明白!”
“好吧!那我告诉你,你擅自在成都府路征税,欺君罔,荼毒百姓,饱私囊,涉嫌坐贪三百八十万贯国财民资,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抓你?”
“你说的是抗金军费吧!前后只征收十几万贯,我全部已经送去京兆府,和我一钱的关系都没有。”
李延庆淡淡一笑,“很不好意思,我的军队刚刚从鸣鹤山庄回来。”
曾秀麟的脸色刷得变得惨白,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他忽然大吼一声,“许庆徽,你这个王八蛋!”
他眼前一黑,顿时晕厥过去了。
李延庆一摆手,“把他带走看管起来,彻底搜查他的府邸!”
士兵们前将晕过去的曾秀麟抬了马车,两百士兵开始彻底搜查曾府,这时,李延庆见天色已渐渐亮了,便下令道:“发鸽信给京兆府,令王贵立刻率一万骑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