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弼沉思一下道:“卑职觉得要针对性的布局,充分防备宗泽的优势。”
完颜斜也倒有点兴趣了,又问道:“那你认为宗泽的优势在哪里?”
“卑职认为宗泽的优势在于善于抓住一切机会,穿插灵活,利用了各种地形,这原本是骑兵的优势,却被宗泽充分发挥了。”
“如果你是主将,你该怎么办?”完颜斜也继续追问道。
“如果是卑职为主将,卑职不会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以步兵为主力,步步为营,以骑兵为分支,从四面包抄,宗泽军队绕得过步兵,却绕不过骑兵,卑职以为这样作战,宗泽无计可施了。”
完颜斜也缓缓点点头,“从现在开始,你接替宗望为原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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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梁方平独自坐在自己的大帐里小酌,投降金国那么多年,他一直喝不贯金人的奶酒,他还是喜欢喝清酿米酒,滋味更加绵甜悠长。
梁方平端起一杯小酒一饮而尽,想到今天建议用宗弼换掉了宗望,报了完颜宗望对自己无礼的一箭之仇,他心格外痛快。
梁方平虽然深受完颜斜也重视,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在完颜斜也心的地位并不高,想到今天完颜斜也那番话,他心着实不舒服,难道自己在完颜斜也心是奸臣吗?
这时,梁方平忽然感到一股冷风,他一抬头,只见完颜宗望站在帐门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原来是宗望将军,稀客!稀客!”
梁方平连忙起身行礼,完颜宗望冷哼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是有勇无谋之将?”
梁方平心咯噔一下,他知道要坏事了,他连忙陪笑道:“宗望将军何出此言?”
完颜宗望前一步,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梁方平不由后退两步,“宗望将军,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我居然被免去了南征主将之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要从主将地位出局了,宗弼取代了我,因为你梁方平的一句话,宗弼是智将,而我完颜宗望不是,结果我的地位被剥夺,你很厉害啊!一个汉狗而已,居然也能主导我的命运。”
完颜宗望说一句,走一步,一直将梁方平逼到帐脚,梁方平惊得脸色发白,瑟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勉强道:“我为公论也!”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顿时令完颜宗望勃然大怒,完颜揪住他脖领吼道:“你再敢说自己是公论?你分明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在背后放我暗箭,都帅还夸你左膀右臂,我今天折了他的左膀右臂!”
完颜宗望心恨极,抓住梁方平瘦小左肩用力一捏,‘咔嚓!’一声,左肩骨顿时被捏碎断了。
梁方平痛得惨叫,他顺手乱抓,正好抓到一把镶嵌宝石的纯金匕首,这是赵佶的随身匕首,落到完颜斜也手,又赏给了梁方平,梁方平眼看对方又向右肩抓来,情急之下,他甩掉刀鞘,狠狠一刀向完颜宗望捅去,这一刀正捅在完颜宗望的肚子。
完颜宗望只觉一阵剧痛,他慢慢低下头,不可思议望着肚子的匕首,他眼睛猛地瞪圆了,恶狠狠道:“你竟然要杀我!”
他一把掐住了梁方平的脖子,梁方平头脑已是一片空白,一种潜意识告诉他,只有杀了完颜宗望才能活命,他本能地拔出匕首,又是一刀刺进完颜宗望肚子里,但第三刀已经没有机会了,完颜宗望怒吼一声,猛地用力,拧断了梁方平的脖子,梁方平当场气绝身亡。
完颜宗望扔掉尸体,无力地坐下,眼前一阵阵发昏,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完颜斜也带着十几人冲进了大帐,梁方平的亲兵跑去报信求救,等完颜斜也赶来时,已经晚了,一死一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完颜斜也怒吼起来。
完颜宗望无力地苦笑一声道:“让都元帅失望了!”
说完,他一下子晕了过去,完颜斜也连忙大喊,“还不快给他包扎!”
几名亲兵顿时手忙脚乱地给完颜宗望止血包扎伤口,又将他抬回大帐,这时,一名士兵前摸了摸梁方平的鼻息,完颜斜也急问道:“还有救吗?”
士兵摇了摇头,完颜斜也恨得狠狠一拳砸在小桌,顿时把小桌子砸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