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徐府尹居然日理万机,我倒没想到。”白时狠狠讥讽了一句。
徐秉哲不敢得罪白时,只得忍住气道:“白相公的事情,下官怎么敢怠慢,下官接到管家的报案便一路奔来,这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下官费了多大的劲才挤进来,原来....原来只是一桩买卖纠纷的小事。”
徐秉哲也是含蓄地埋怨白时,若你管家及时把事情处理好了,事情至于闹得这么大吗?
白时是出了名的护短,他哼了一声,把管家招过来低声问他情况,只片刻,他便明白了,这是李延庆在借一件小事跑来兴风作浪,给自己眼药呢!
他心勃然大怒,走前怒视大汉道:“李延庆在哪里,叫他来见我!”
“哟!白相公居然来了,这种小事情,不需要我家少东主出面吧!你们把钱给我,我们走人,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大?”
“你——”
白时气得眼前一阵眩晕,闹到最后,对方还倒打一耙。
“阿才,把钱给他们。”白时忍住满腔怒火,吩咐管家给钱。
管家急忙把一盘银子端出来,递给大汉,“这是五百两,拿了银子快滚吧!”
大汉接过盘子,却举过头顶对四周人高声喊道:“大家看到了,我们并非故意来闹事,堂堂的相国人家,居然欠钱不还,想赖账,我们宝妍斋讲道理,给了钱走人,不跟他们计较!”
大汉对手下吩咐一声,“我们走!”
十几名大汉撕下大牌子的字,转身推开人群走。
白时气得胸膛都要爆炸了,他身体晃了晃,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顿时晕厥过去。
“老爷!”
“白相公!”
.........
白府大门前发生之事,很快便传得满城风云,各种版本都有,有说白家人人品恶劣,倚强凌弱,买东西不给钱;也有传言说白时的儿子强抢民女,逼死人命;还有传言说白时儿子欺男霸女,强占民宅.......足足有十几个版本,没有一个版本是好话,白时的名声在京城算是彻底毁了。
但朝廷百官却看得透彻,这是李延庆在报复白时,朝官们纷纷议论李延庆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做事情冲动,一点城府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李延庆被罢官赋闲是白时的安排,李延庆对白时有怒气大家都能理解,只这报复来得太快,太直白,一点技巧都没有,足可见这个李延庆骨子里的莽夫之气太重,成不了大事。
御书房内,赵桓听完徐秉哲的汇报,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他很了解李延庆,李延庆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前天白时对李延庆使了绊子,只给官不给事,让他彻底闲居家,这种断人前途的事情,如果李延庆忍了,赵桓才会真正担心,说明李延庆心还有更大的图谋。
今天李延庆反手一棒打回来,彻底毁了白时的名声,虽然做得很过份,但这恰恰说明李延庆还暂时没有图谋,这却让赵桓一颗心放下了,否则他还真不放心李延庆,这小子,太扎手了,磨他几年也不错,赵桓终于下定决心,五年之内绝不用李延庆,要好好磨掉他的棱角。
“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
赵桓缓缓对徐秉哲道:“虽然还是出现大量聚集,但你能把事情大事化小,朕这次不追究你的过失了。”
徐秉哲心大喜,连忙跪下谢恩,其实他心还是有点疑惑,这件事并没有大事化小,相反,白时还吐血晕厥了,官家居然不追究自己,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
其实徐秉哲并不知道,赵桓说得大事化小,是指矛盾没有激化,李延庆及时收手,如果徐秉哲过于偏袒白时,以李延庆眼睛揉不了沙子的性格,还真会再出大事,这因为这一点做得较好,徐秉哲保住了自己的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