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他说情?”完颜斜也眼皮一挑,锐利地目光盯在完颜宗望脸。
完颜宗望连忙摇头,“军令如山,那是咎由自取!”
完颜斜也站起身负手走了几步,最后他停住脚叹息道:“如果不是李延庆坐镇京城,完颜独去也去了。”
完颜宗望大吃一惊,原来叔父是担心李延庆,他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李延庆守城虽然不错,但如果正面出击,也未必是金国铁骑的对手吧!”
“汉人也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李延庆出任开封府尹,我知道这次南下,我们的对手必然是他,这几个月我也没有闲着,收集了他的不少情报,甚至还从西夏打听他的消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啊!”
“元帅的意思是说,他不仅守城厉害,而且野战也不错?”
“至少他没有败过,虽然我们女真勇士是要什么契丹、党项要一些,但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这次我在狼主立下了军令状,必须按照我的部署来攻打宋朝,完颜独乱了我的规矩,我只好对他不客气了!”
完颜斜也一反平时的轻言细语,语气冰冷如铁,令坐在一旁的完颜宗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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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嘿哟!”
京城高墙内,数千名民夫喊着富有节奏的号子,正用一根根粗大的圆木夯实地面,这也是太原防御战的经验,太原是夯实地面后放水为池,京城却不能照搬,主要现在正值寒冬,放水会凝结成冰,还是没有减缓火球弹力的意义。
不过虽然无法放水,但李延庆还是有办法,他下令将一根根两头削尖的木桩插在泥土,形成了密集的木桩阵,敌军火球射进来,十有**有插在木桩,而无法再弹飞。
而且夯实地面还有另一层作用,那是防止敌军打地道,打地道是攻城的一个重要手段之一,虽然金人未必能想到,辽国却很精通,李延庆和金人在太原交过手,他感觉金人的攻城手段已经不亚于辽国,而攻城士气和战斗力却要远远超过辽军,更不用说宋军了。
他们这场防御战光靠士兵战斗力肯定必输无疑,必须依靠强大的防御武器,当然,还必须有天时地利的帮助,冬天守城有利也有弊,不利的一方面是护城河结了冰,失去了防御作用,而有利的一面也是结冰,士兵们将大量的水泼在城墙,凝结成冰后便形成了一座厚厚的冰墙,即使敌军用震天雷也很难炸碎冰墙。
城内,李延庆正骑马视察城内的民房拆迁,和太原城一样,靠近城墙百步的民房全部要拆除,这涉及到了万户人家的切身利益,为了这件事,李纲足足做了三天的说客,最终用昂贵的补偿价格,才说服民众拆除房宅,算这样,当士兵们拆房时,还是被无数的百姓围住痛骂。
北城这边出了事,数十名老人躺在自己的房子阻止拆房,怎么劝也没有用,隐隐听见他们哭声震天,叫着嚷着要和自己的祖屋同归于尽。
“启禀都统,这群老人已经烦了几天了,钱早拿了,但是不肯走,若强行抓人,他们向墙撞,好几人都撞得头破血流,拿他们没办法啊!”
李延庆冷冷道:“把他们强行抬出来,扔到一间空房里关起来,他们要撞墙寻死,随便他们!”
“遵令!”
统领飞奔过去,开始指挥士兵将屋子里的老人强行抬出来,送去百步外的一座空宅关起来。
一时间哭喊响成一片,“不准拆我的祖屋,死也要死祖屋里!”
“放开我,让我去死!”
士兵们抬腿抬胳膊,将数十名老人抬走了,统领喝令一声,“拆!”
一根根撞木向墙撞去,一片片墙壁应声而倒,顿时尘土飞扬。
这时,一名骑兵奔至李延庆面前,抱拳行一礼,将一张纸条递给李延庆,“启禀都统,有封信是给你的。”
李延庆打开信看了看,转身便催马向御街方向奔去,“我们去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