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这个月底要迎娶帝姬,曹家下格外忙碌,所以嫁女的婚期最快也要到二月旬。
这时,吴掌柜在外面叫东主,李大器便起身道:“这两天我不管你了,事情太多,我要去忙了,你自己安排吧!”
说完,李大器便快步走了出去,吴掌柜迎来道:“货物都备齐了,东主看看怎么分配。”
“按照去年的方案配货,但御街那边少一点,潘楼街多一点,现在可以运过去了。”
李延庆也走出了客堂,只见院子里堆放百只大木箱,像座小山一般,箱子都贴着宝妍斋的标识,但箱子却用墨笔写着‘李记胭脂’四个字,他看了看,几乎所有的箱子都是李记胭脂。
李记胭脂是宝妍斋的低档产品,虽然利润远不如宝妍斋,但销量却很大,刚开始宝妍斋绝不承认李记胭脂和自己有关系,对此讳莫如深,但后来渐渐曝光后,也并没有影响到宝妍斋的美誉,却使李记胭脂销量大涨,最后宝妍斋也只能承认李记胭脂是自己的亲兄弟。
“怎么都是李记胭脂?”李延庆不解地便问旁边的一名管事。
管事呵呵笑道:“少东主有所不知,前两年我们都是李记和宝妍斋一起卖,后来发现宝妍斋在元节不好卖,反倒是李记胭脂卖得火爆,一连几年都是这样,所以今年的元节不再卖宝妍斋,全部卖李记胭脂。”
“为什么不好卖?”
“因为是在彩棚里卖,廉价的东西才卖得火,真要买宝妍斋胭脂,一定会去店里买,大家怕买到假货。”
李延庆点点头,确实如此,一瓶好宝妍斋香水要五贯钱,一瓶李记香水只要一两百,奢侈品当然要在奢侈的店里卖,而且逛花灯的大多是普通百姓,卖得起宝妍斋的不多,只能靠薄利多销赚钱。
这时,李记胭脂的大掌柜杨平跑了进来,大喊道:“船到了,大家货吧!”
众人纷纷抬着大箱子向后面的码头走去,李延庆也扛起一大箱送了过去。
正月十五时很多河流都已经解冻了,尤其是京城内的河流已经可以行船,码头停泊着十几艘小船,一只只大箱子堆小船,开始向宝妍斋设在京城各处的二十座彩棚送货。
李延庆今天没有什么事,几个手下都去护卫思思及青儿她们赏灯去了,他索性也了一艘船,向城内的大相国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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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国寺是京城的商业心之一,今晚这里也是彩灯心,官方和各大商家的彩灯以大相国寺为心,向四面大街延伸而去,有灯楼、灯树、灯棚以及各种大型花灯,光大相国寺前广场的大型花灯有数百盏之多,间是一座高达三丈的灯楼,是矾楼花了几千贯钱搭建的彩灯小矾楼,占地足有一亩,十分壮观。
在西面则搭建了一座鳌山巨灯,由皇宫出资建造,这是京城的第二大灯,第一大灯也是鳌山灯,不过是放在御街最北面的宣德楼下。
广场四周则是里外两排密集的彩棚,将近三百家京城有名的店铺都有自己的彩棚,光宝妍斋租下两座,紧靠在一起。
李延庆走前,只见铁柱正带着几名手下在安装一面大木牌子,木牌子由数十盏小五彩琉璃灯拼成了‘宝妍斋’三个大字,四周还有一圈彩灯。
“铁柱,你现在把彩灯固定好,晚你怎么点灯?”
顾铁柱是宝妍斋的保安头子,手下有二十几名大汉,专门负责做各种体力杂事,也负责维持店铺治安,铁柱笑道:“小东主不知道了,点灯在后面,很方便的。”
李延庆走了过去,才发现背后有一架迷你巢车,是一座木架子,面安装了两个轱辘,架子下面是一只可容一人的大木箱子,木箱有两根长绳,长绳另一头穿过轱辘,人站在箱子里,下面两人一拉轱辘,木箱子升高了,箱子里的人便可以在木牌背后加油点灯,确实非常方便。
李延庆笑道:“我倒觉得用梯子更方便一点,一个人够了,这种木箱子还要人帮忙拉拽......”
铁柱嘿嘿一笑,“一般是小娘子去点灯,她们害怕梯子,用这个升降箱她们不怕了。”
这时,李延庆发现装灯几名精壮汉子都有点尴尬,三个卖货的美貌小娘也一声不吭,众人都显得很不自在,李延庆顿时明白了,自己在这里有点影响气氛了,他呵呵一笑,“你们忙,我去寺院里逛逛!”
他转身向大相国寺走去,走远了回头再看,只见几个壮汉正围着三个小娘大献殷勤,三个小娘捂着嘴吃吃直笑,李延庆不由暗骂一声,快步向寺院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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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早,刚过了黄昏,夜色便悄然降临,一盏盏灯笼开始点燃,整个大相国寺四周变成灯火璀璨,俨如火树银花不夜天,京城内的百姓们早早吃了晚饭,门一锁便扛子携妻出门看灯了,四面八方的人潮向大相国寺涌来,人声鼎沸,这还只是大相国寺,在整个京城,今晚至少有百万人将涌街头看灯。
李延庆站在大相国寺门口,曹娇娇在前天偷偷给了他一张纸条,他心便有了另一种期盼。
“李大哥!”
李延庆忽然听见了曹娇娇的声音,他一回头,却见曹娇娇笑得满脸开花地跑步奔来,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静的少女,可不正是曹蕴,她脸带着一丝惊讶和羞涩,宝石一般的美眸闪烁着喜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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