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低声安慰她,她看了一眼夫郎,李延庆给她使了个眼色,思思会意,便和喜鹊将青儿拉进内宅去了。
李延庆回到书房坐下,从午忙到现在,他着实有点疲惫了,甚至还有一丝后怕,如果不是得到李回的鼎力相助,恐怕现在青儿要么陈尸街头,要么被宋江抓住。
李延庆闭了眼睛,他又想到了燕青,燕青虽然刺杀宋江有点鲁莽,但这件事而言,燕青却表现出了他过人的一方面,不仅能紧紧盯住宋江,还能在极短时间内找到扈青儿,这种追踪之术确实很厉害,若他能为自己所用,确实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另外还有宋江,李延庆虽然知道朝廷绝不会容忍宋江,但会不会在半年内铲除他还很难说,为了赢得赌注,少不得他李延庆略施手腕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思思的声音,“夫郎,我能进来吗?”
“进来!”
门开了,思思端一盏茶走进了书房,她将茶盏放在夫郎面前,“这是我点的茶,夫郎尝一尝。”
“多谢了!”
李延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关切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她好多了,还向我道歉,说差点害了我们,我安慰她几句,现在是喜鹊在安慰她。”
李延庆点点头,叹口气道:“今天真是险啊!若我晚去一步,开封府官差会把我的府邸包围了,别人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宋江岂能不知?”
“夫郎,青儿已经知错,夫郎不要再向她施压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这时,屋外有丫鬟道:“张姑娘请夫人过去!”
张姑娘是喜鹊,她姓张,大家都称呼她张姑娘,喜鹊是她的乳名,只能亲近的人才能称呼。
思思起身笑道:“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今晚拜托你好好陪一陪她了。”
思思轻轻在夫郎脸吻了一下,嫣然一笑,转身便飘逸而去,李延庆笑着目送她离去,一时间,他心充满了柔情。
.........
次日午,李延庆照例去军监所官衙兜了一圈便回府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他去了也是枯燥无聊,白白浪费时间,他实在不放心扈青儿,便早早回来了。
李延庆特地在后园辟了一处练武之处,这片空地紧靠围墙,宽约一丈,长二十步,原是一片灌木丛,他将灌木丛铲掉,铺了平整的石板,成了一处很不错的练武场所,起名为‘武园’。
扈青儿被李延庆带到武园,扈青儿昨晚没有睡好,眼睛还有一点红肿,李延庆注视她道:“要不你今天再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开始!”
扈青儿摇摇头,“我不碍事!”
“好吧!”
李延庆将一袋象棋石子倒在边的石桌,笑道:“以前我用的石子都是请人特地打制,一般用花岗岩,坚硬、实沉,前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买到一副石头象棋,我发现这种象棋子最为适手,我后来一直都找这个石匠订制,你取一枚试试手感。”
扈青儿拾起一枚石子,轻轻掂了掂,“好像重量正好!”
“这是我嫌略轻的一批石棋子,一直没有用,没想到正好给你用了。”
李延庆取了两枚石子,手一挥,两枚石子疾射而出,二十步外两只一寸高的小瓶被‘砰!’一声击得粉碎。
“飞石的诀窍在于两个字‘精’和‘控’,精是精确,靠天赋或者后天苦练,控是控制力道,主要凭借手法,这还是你爹爹教我的,我不知他有没有传授给你?”
扈青儿轻轻点头,“我也练过飞刀,但不是很精准。”
“那好,你击打一只瓶给我看看。”
李延庆走到射靶旁边,取一只尺许高的陶罐放在台,“打这只罐子!”
“大哥,我不习惯用石头。”
“不习惯也要习惯,快点给我射!”
在李延庆严厉的命令下,扈青儿无奈,只得用射飞刀的手法,将石子打了出去,石子呼啸而至,擦着陶罐射过。
李延庆点点头,手法都正确,只是不习惯而已。
他指着旁边的一根五尺高的木柱道:“这边有一根木柱,你用飞刀试试看。”
扈青儿松了口气,从旁边兵器架取下一把飞刀,这是西夏军的匕首,重约两斤,足有一尺长,又细又尖,用它当飞刀显然是为战场所用。
虽然这柄飞刀较大,但对扈青儿而言还是要石子更顺手一点,她奋力一掷,一道寒光射出,‘咔!’的射了木柱。
李延庆心暗暗赞许,青儿的基础非常好,下面只需要苦练精细,两年基本能练成了。
李延庆也取了一把飞刀,指着木柱道:“你没发现木柱有七个洞吗?三个扁洞,四个圆洞,扁洞是为飞刀所用,圆洞是为练飞石,你看好了!”
李延庆手飞刀闪电般射出,精准地插进了一只扁洞内,他随即手一挥,又是一枚石子射出,同样精准地射进了另一只圆洞内。
扈青儿骇然叹服,她可以射木桩,却绝对达不到李延庆的程度,精准射木桩的目标,这种精准的控制能力是她远远不如。
李延庆淡淡道:“我从来没有练过飞刀,但石头练到一定程度,无论是飞刀还是箭,我都可以视为飞石,关键在于精准和控制,从今天开始,你练这两项技艺,每天午练一个半时辰,一年后你再练习骑马射击,两年后,你能达到我八成的水平了,三年后能与我一较高下。”
说到这,李延庆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她,“这是我给你编写的教程,各种动作要领以及心得体会我都写下来了,你按照这面写的练习,有不明白之处可以来问我,过几天我会来考教你,总之是一句话,要刻苦练习并持之以恒,你能练成飞石。”
扈青儿默默地点了点头,“青儿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