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器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他没想到梁师成竟如此相貌普通,长得倒很像堂兄李大印。
他坐下来,连忙取出怀的信递给梁师成,“这是我儿让我给太傅送封信,实在有点唐突了。”
“没什么!”
梁师成笑着摆摆手,“我也很关心延庆嘛!他能写信来,我很高兴。”
梁师成却不急着看信,而是把信放在一旁,又笑眯眯道:“宝妍斋的东西确实不错,连我都用那种茉莉香脂,这几年李东主应该赚了不少吧!”
李大器心猛地一跳,半晌才干涩笑道:“只是赚了一点点小钱。”
梁师成哈哈笑了起来,“李东主不要误会,我没有打你钱的主意,相反,以后宝妍斋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什么麻烦,给我说一声,我会全力帮忙。”
李大器心松口气,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太傅的美意,大器感激不尽!”
梁师成淡淡一笑,“这话我可不会轻易说出口,我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你儿子是大才,能做一番大事,不光我看出来,童太尉看出来了,不过我和童太尉用人的方法不一样,如古治水,童太尉是用鲧堵的办法,强迫延庆按照他的路线走,而我是禹疏的办法,顺其自然,所以延庆愿意和我合作,我也安排他去了西北军。”
李大器小声嚅嗫道:“太傅对犬子的厚爱,大器实在难以回报!”
梁师成摇了摇头,“这话你说得不对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东主是商人,应该体会更深。”
李大器没有吭声,但他有点明白梁师成的意思了。
梁师成笑了笑又继续道:“连高官大臣捉婿,也是为了将来替家族谋利,我梁师成只恨没有女儿,否则我一定会捉延庆为婿,我帮延庆,其实也是一种投资,和李东主投资店铺最终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一样,我在延庆身投资,也是希望将来能得到他的回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延庆从小是个重情义之人。”
“是!我也看出来了,他为了不辜负美人,宁可得罪天子,确实很重情重义,所以我才帮助他,否则他怎么至今安然无恙?”
李大器脸色一变,他知道梁师成说的是什么?难怪李师师之事闹得天翻地覆,儿子却安然无恙,原来是梁师成替他托住了,李大器不知该感激还是该叹息,这样一来,儿子的把柄被梁师成牢牢抓住了,恐怕这才是梁师成愿意在儿子身投资的真正原因。
梁师成看出了李大器的脸色不对,又淡淡笑道:“其实我已经对延庆已经很宽容了,他始终还是姓李,我不像其他人,看的东西一定要占为已有才放心,杨戬有十三太保,个个姓杨,可杨戬一死,立刻树倒猢狲散,连个守灵人都没有,姓杨又有什么意义呢?李东主,你说是不是?”
梁师成又拉拢又敲打,李大器也无可奈何了,只得苦笑一声说:“还是太傅看得透彻!”
这时,李大器想起一件要紧之事,连忙道:“送信人告诉我,延庆在边界巡查,遭遇两百西夏骑兵包围,险些丧命,太傅,你看这.......”
“还有这种事情?”
梁师成眉头一皱,对李大器道:“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李东主请放心,我们在延庆身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你是父亲,不希望儿子出事,我是投资人,我也不希望投资打了水漂,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李大器起身道:“那恳请梁师傅多多费心了,大器先告辞!”
“呵呵!不客气。”
梁师成亲自送他到府门前,又取出一面金牌递给李大器,“这是我的信物,以后谁敢找李东主或者宝妍斋的麻烦,你把金牌拿给他们看,我看谁敢碰我梁师成的好友。”
李大器心十分感动,虽然他知道梁师成是为了笼络自己儿子,可这种屈尊交往的态度却令人不得不敬佩了,他接过了金牌,十分诚恳道:“太傅厚爱,大器感激不尽。”
李大器再深施一礼,告辞走了,梁师成一直笑眯眯望着他走远,又向他招招手,这才拿着李延庆的信快步向书房走去。
府门前的几名侍卫都惊得面面相觑,太傅居然亲自送李大器出门,这可是只有蔡相国和童太尉才有的待遇啊!居然还给了金牌信物,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为首侍卫摸了摸怀一锭黄金,他忽然觉得这锭黄金有点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