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真欢喜得拼命拍巴掌,她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了。
四周所有人都叹为观止,这个太学生居然是背对着铜壶投进去,简直是不可思议,连种师道也惊讶万分,什么时候,汴京居然出现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这时,曹晟在种师道耳边低声道:“他是周侗的徒弟!”
种师道这才恍然,轻轻点头,原来是周侗的徒弟,难怪这么厉害,周侗是陕西人,在陕西威望极高,提起铁臂周大侠,无人不竖拇指,种师道更有兴趣了,那说明李延庆不仅是射厉害,骑射也一样高明,说不定还得到了铜弓铁箭的真传。
李延庆笑眯眯地望着撒金,意思是要不要也背着射一箭?撒金的脸胀得通红,他低吼一声,连退数步,竟到三丈线外,三丈外是九米,只有真正的骑射高手才敢站在三丈外投射。
撒金一把抓过三支铜箭,三支箭一支接一支地连珠飞射而出,或许是他被李延庆的背射所激将,显得有点心浮气躁,没有再走稳健的策略,第三支箭一出手,他便觉得手感不对,暗叫一声糟糕。
连续两支箭精准射入铜壶,而第三支箭略略一偏,‘当!’一声射在铜壶边缘,铜箭弹了起来,落在地,三投两,撒金第一次出现了失误。
但李延庆却出乎寻常的冷静,并没有跟风射连珠箭,也不再背投,而是稳扎稳打,一支一支射,三支箭精准地射入了箭壶,四三,周围再次欢呼起来。
连种师道也忍不住鼓掌了,他现在才意识到,李延庆的第一箭背投分明是诱兵之策,目的是为了刺激对方失去冷静,在心浮气躁出现失误,撒金果然出现了失误,要知道,不管是射还是武射,最重要的一点是冷静,一旦失去了冷静,后面很难把握了。
撒金呆立了片刻,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心有点乱了,焦彦坚看出问题所在,喝道:“冷静下来,他只是一个读书人,远远不如你!”
撒金强忍心的紧张,射出了第五箭,第五箭在边缘重重撞了一下,但还是进壶了。
这时,王英杰低声对旁边的同伴道:“他已经找不到手感了!”
王英杰自己深有体会,一旦心乱了,手感也会失去,没有了手感,也必输无疑。
这一次,李延庆精湛的技巧再次让全场震惊,他竟然将三支箭一起投出,三支箭像被线牢牢捆住一样,‘咚!’一声,三支箭同时投进了箭壶,现场的年轻人像疯了一样,拼命地跺脚鼓掌,为他们前所未见的投壶之技叫好喝彩。
李延庆挑衅般地望着撒金,这一刻,撒金的自信被彻底击垮了,他连投三箭,箭箭失手,最后一箭居然连箭壶都没有碰到。
“不用再了!”
焦彦坚知道军心已乱,再下去也只是自讨其辱,他长长叹了口气,“这一次我们认输!”
“这个不算,我要和你真正的骑射!”撒金忽然冲着李延庆大吼起来。
李延庆淡淡道:“九月,大宋将有弓马大赛,如果阁下也参加,我愿意和阁下在骑射一较高下!”
“那一言为定!”
撒金转身便怒气冲冲走了,焦彦坚干笑两声,“种帅继续玩,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轻描淡写地赛说成游戏,他自己也心虚,慌忙走了。
四周欢声雷动,年轻男女们个个激动万分,女孩子们握着手跳了起来,他们已经把战胜西夏武士看成了一场大宋的胜利。
李九真心也异常激动,和在场所有小娘一样,她的一双美目闪动着异彩,她为李延庆的胜利感到骄傲,仿佛李延庆的胜利也是她的胜利,让她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
众将一拥而,要将李延庆举了起来,种师道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制止,“这里可不能乱来,大家快快放下!”
李延庆被众人放下,他前躬身施礼,“学生幸不辱命!”
种师道捋须叹道:“技术精湛,但策略更加高明,我大宋人才辈出,这是我大宋之幸也,李少君将来若光临陕西,我一定扫榻相迎!”
这时,管家将剑交给了种师道,“这柄剑是我家东主送给种帅,希望种帅能用它指挥千军万马,再胜西夏。”
种师道轻轻抚摸一下式样古朴的剑鞘,便将剑交给李延庆,“这柄剑虽然只是彩头,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请少君收下。”
李延庆接过宝剑,“多谢种帅厚爱!”
这时,钟声敲响,入席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