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撇撇嘴,“人家可是汤阴县榜首,汤阴县的第一读书人。”
赵玉书连忙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汤阴县榜首,听到这个称呼,我还以为汤阴县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了榜首,呜呼哉!”
“阁下好像也是风云榜榜首吧!听到这个称呼,我还以为相州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区区太学生了榜首,呜呼哉!”
李延庆针锋相对地顶了他一句,赵玉书脸色一变,盯着李延庆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李延庆笑了笑,“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要让我重复一遍吗?”
这时,周春前抱拳道:“赵兄,如果我们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向你道歉,不过赵兄若没有别的事,请回去吧!”
赵玉书今天作为东道主宴请其他几个县的太学生,他发了通脾气,原以为歌妓烟儿会乖乖过来唱曲,不料烟儿却不理睬他,着实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心一口恶气便转到了隔壁这几个士子身。
他们这些从太学回来的士子本来是眼高于顶,骨子里瞧不起相州本土学子,如果李延庆低声下气,向他赔礼道歉也罢了,偏偏和他针锋相对,他心愈加盛怒。
加赵玉书今天多喝了几杯酒,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失去了读书人应有的理智和风度,平时潜伏在心阴暗面暴露出来,极其嚣张狂妄,他指着周春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还是河北第一儒的孙子,你祖父连一个进士也没教出来,他也配称河北第一儒?”
周春和他的同伴大怒,怒视赵玉书,“你嘴放干净点!”
李延庆冷冷道:“还太学生呢!什么德行,真给太学丢脸。”
赵玉书霍地转身,一把揪住李延庆脖领,用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臭小子,你不要惹毛我,识相的,赶紧给我赔礼道歉,若再敢言语无礼,看我怎么把你鼻子打开花。”
李延庆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看你是酒喝多了!”
这时,王欢又在赵玉书耳边低语一句,李延庆只听见‘捉刀’两个字,他眉头一竖,目光凌厉地向王欢盯去。
赵玉书张大了嘴,故意装作满脸惊讶的样子,指着李延庆鼻子歇斯底里地大笑,“原来....原来你爹爹叫做李捉刀,这个名字起得妙啊!我肚子都要笑爆......”
不等他说完,他忽然发现一个拳头出现在眼前,‘砰!’一声,李延庆结结实实一拳在砸他鼻子,赵玉书一声惨叫,身体腾空向后飞去,后背重重撞在木墙,他满脸鲜血,捂着鼻子惨叫。
李延庆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王欢脸,将王欢打得晕头转向,他捂着脸,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突来的变故将所有人都吓呆住了,李延庆摸出一把钱扔在桌,对周春三人道:“这群臭虫着实扫兴,我们去别处吧!”
周春三人没想到李延庆会真的动手,三人都有点紧张起来,连忙起身离开雅室,他们刚刚走到楼梯口,后面传来一声怒吼,“给我堵住那个混蛋,别让他跑了。”
只见赵玉书满脸鲜血地冲了过来,和他一起喝酒的十几个同伴纷纷从房间里出来,前后围堵李延庆,李延庆见事情要闹大,便对周春三人道:“你们先走吧!我来和他们说理。”
周春三人吓得心惊胆战,想要留下来陪李延庆,却又没有这个勇气,只得说一声抱歉,匆匆走了。
李延庆站在楼梯口,随手拧下一根楼梯木柱,像剥玉米一样,将小腿粗的木柱子一点点捏得粉碎,木屑从他手扑簌簌落下,十几名太学生眼睛里流露出惧意,谁也不敢前。
李延庆对十几名太学生笑眯眯道:“读书人要讲道理,我建议还是不要打架,这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倚强凌弱,十五个人群殴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官府追究起来,不仅你们这次科举泡汤,太学也容不了你们,我是为你们的前途考虑,你们说呢?”
十几名士子都不住的点头,觉得李延庆说得有道理,几个人把提在手的椅子又悄悄放下了。
李延庆又看了一眼赵玉书,有必要警告这厮,让他闭臭嘴。
李延庆脸的笑容消失,盯着赵玉书冷冷道:“你胆敢辱我父亲,按照我的脾气,今天我至少要割你一只耳朵,不过念你是初犯,又喝多了酒,我饶你这一次,若你再敢胡说八道,你必会陈尸在城外的臭水沟里,我李延庆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试试看!”
说完,他手一扬,手的一把筷子一支支脱手而出,‘啪!啪!啪!’钉在雪白的墙,李延庆拍了拍手,转身扬长而去。
众人望着墙的筷子,一个个面面相觑,惊得目瞪口呆,墙的筷子竟然拼出一个‘杀’字,他们一群弱的书生,哪里见过这种杀气腾腾的阵势,赵玉书更是惊得浑身颤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