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侨眯眼盯着李延庆的剑,他心有把握,自己剑的重量至少是对方的两倍,只要一击便可将对方兵器磕飞,对方没有了兵器,那是自己赢了。
李佑心着实紧张,手心捏了一把汗,这个计策是李延庆提出来的,用赌斗的方法逼张钧保自己放弃船队,李佑虽然不是很赞成,他不想让李延庆冒险。
但除了这个办法外,他已无路可走,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料李延庆居然和对方射箭打平,让李佑心又燃起一线希望。
李佑暗暗祈祷苍保佑,求大祖保佑,李延庆能战胜对方,让他们的粮食能绝路逢生。
刘武师大喊一声,“开始!”
张侨挽出一个剑花,大喝一声,冲了来,李延庆身影更快,一闪而过,双方已经过了一招,张侨一剑劈空,剑重重地砍在地,李延庆怎么出的手,谁都没有看清楚,不料他却把短剑扛肩头,笑吟吟地望着张侨。
王贵忽然跳了起来,指着张侨大喊:“他输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张侨哪里输了?张侨却一动不动,脸胀得通红,忽然,他的腰带落地,袍子敞开了,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原来李小哥一剑切断了对方的腰带,这可不是赢了吗?众人一起鼓掌叫喊了起来。
李佑这会儿却冷静下来,他回头看一眼张钧保,淡淡道:“你输了!”
汤廉在一旁微微笑道:“武解举人确实手下留情了。”
张钧保被当众打脸,脸又羞又恼,极为难看,他快步走到张侨面前,恶狠狠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
张侨羞愧难当,一手提剑,一手抓着长袍,连腰带也顾不捡,低着头快步离去,他一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里面只有刘武师骇然变色,他是行家,李延庆这一剑的高明只有他最清楚,只能用‘快、准、狠’来形容,若是实战,张侨便已被开膛破肚了,这少年才多大,剑术怎会如此厉害?
王贵和岳飞欢呼着冲过来,紧紧拥抱李延庆一起欢庆胜利,汤怀却有点不好意思,走前对李延庆笑道:“好剑法!”
武结束,众人纷纷去前面入席餐,李万豪拍了拍张钧保的肩膀,歉然道:“老张,这次不好意思了,下次用船,我一定优先给你。”
张钧保心着实无奈,只得狠狠瞪了李佑一眼,含恨走了,他今天输得无话可说,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收拾李家了。
王万豪望着他背影,摇了摇头,此人心胸狭窄,想在李家背后捅刀子,最后却自取其辱,又何苦呢?
王万豪走到李佑面前拱手祝贺道:“恭喜李兄了,有勇有谋,赢得很漂亮!”
李佑容光焕发,小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他眯着眼对王万豪道:“现在我只关心你最快什么时候把船给我?”
王万豪哈哈一笑,“李兄别急嘛!我既然答应了,岂会反悔!”
“救兵如救火,我怎能不急?”
王万豪想了想道:“船队在永济渠,你随时可以借走,但我要说清楚,价格我不让,你必须在平时的船价再加五成。”
“没问题,我给你最高船价,我现在赶去安阳县,酒我不喝了,回头再摆酒向你道歉。”
王万豪见他心急,便吩咐管事去收拾船只北,李佑又走到李延庆面前,这个孩子不愧被大祖灵魂附身,竟然使他们绝地翻盘了。
他重重按住李延庆肩膀,异常感动地对他道:“庆儿,这次我在你身看到了什么叫做血脉荣辱,同舟共济,我们李家有你这样的族人,一定会兴旺发达。”
李延庆默默点头,心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随着他越来深的融入这个时代,他也渐渐体会到了那种族人之间难以割断的血脉之情,体会到了那种为家族利益而义无反顾去奋斗的勇气。
“我陪族长一起北安阳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李佑咧开嘴笑道:“不用了,这可是军队的船,借他一百个胆子不敢乱来,你去县学好好读书,争取早日考举人,好了!大道理不多说,时间紧迫,我得先走一步了。”
李延庆把族长送出大门,李佑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象是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额头回头笑道:“看我这两天急糊涂了,我们庆儿县考第一,我这个族长居然没有给奖励,不称职啊!”
“族长打算奖给我什么?”李延庆挠挠头,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把大雁奖赏给你吧!”
“什么!”李延庆险些一脚踩空,失声喊了起来。
李佑心情畅快之极,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和你开个玩笑,我给你奖品已经送去你家了,你回去能看到,相信你一定不会失望。”
说完,李佑坐马车,向李延庆挥了挥手,车夫狠狠抽了一鞭挽马,马车迅速启动,向永济渠码头方向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