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七十六章 紧急求助</h1>
李延庆带着大雁来到家门口,早等在门口的喜鹊终于认出小官人身后之人居然是自己姐姐,她见姐姐披头散发,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奔了来,“阿姊,出了什么事?”
大雁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亲人,她一把将妹妹抱紧,失声痛哭起来,喜鹊心惶恐,连忙低声安慰阿姊。
这时,隔壁的顾三婶拎着两个新鸡笼过来,她看了看大雁,居然披头散发,便低声问李延庆,“庆哥儿,她是谁啊!出什么事了?”
李延庆苦笑一声说:“是喜鹊的姊姊,她爹爹想把她卖给怡春院,正好被我救下了。”
顾三婶最听不得‘怡春院’三个字,她顿时羽眉倒竖,怒不可遏道:“都是些不要脸的臭男人,没本事欺负自己的妻女,他若敢来这里,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三婶心顿时对大雁深为同情,前劝道:“小娘子别怕,庆哥儿是好人,你安心住下来,他一定会帮你处理好,你放心!你那个没良心的父亲若敢带人来,大婶会动员全村人来保护你。”
大雁心更加感动,跪下给顾三婶磕了个头,哽咽道:“谢谢阿婶爱护!”
顾三婶连忙扔掉鸡笼,将大雁搀扶起来,又仔细打量一下,不由笑着夸赞道:“好俊的小娘子,先回去梳洗一下,有时间阿婶再来看你。”
喜鹊将阿姊扶进屋去,菊嫂也明白了大概,连忙给她烧水洗脸,顾三婶笑眯眯地望着大雁走进院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儿子,刚刚还听柱子抱怨娶不媳妇,好事这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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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李延庆想象的还要快,黄昏时分,一辆马车疾奔而来,在李延庆的家门前嘎然停止,车夫跳下马车,打开车门将族长李佑搀扶出来。
李佑皮肤变黑了,明显也瘦了一大圈,他的袍子穿在身原本象一颗泡过水的豆子,而现在却松松垮垮地挂在身,连帽子也戴反了,但他满脸焦急,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指着出来迎接他的忠叔道:“快让庆儿来见我!”
这时,李延庆快步走了出来,一眼看见族长,他差点没有认出来,连忙前扶住李佑,“族长慢一点!”
看见了李延庆,李佑稍稍松了口气,“我怕你今晚不在家,要误大事了。”
“族长,出了什么事?”
“除了商行,还能有什么事,你父亲都急得几天吃不下饭了,你却在家里悠悠哉哉,还到处打抱不平,难道你真的闲得没事干吗?”
李佑的语气带着不满,李延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顶嘴,便将焦虑万分的族长请到客堂,又吩咐菊嫂点一碗茶过来。
李佑急得直拍桌子,“别再管什么茶了,我这两天喝水都火,你快坐下吧!让我把大事说完。”
李延庆也不敢提大雁之事,连忙坐下洗耳恭听。
李佑仰头闭眼睛,让自己焦虑的内心先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京城曹记粮行是我们最大的主顾,年初他向我们定了两万石小麦,每石两百五十,一共五千两银子,并向我们支付了两千两银子的定金,我们必须在二月二十五号前将小麦运到汴京,如果误了时间,它们不仅不收货,我们还必须双倍返还定金。”
今天是二月初十,只剩下半个月时间了,李延庆连忙问道:“那现在小麦在哪里?”
“还在安阳仓库内!”
“啊!”李延庆大吃一惊,“时间还来得及吗?”
“要不你父亲怎么会急得吃不下饭呢?从安阳到汴京的船队最快也要十天,可现在我们连船的影子都没有,你说急人不急人!”
李延庆没有再多问,他们的船队肯定出事了,否则族长不会急成这个样子,他克制住内心无数个疑问,耐心听族长讲下去。
这时,菊嫂端了两碗茶进来,李佑冷静下来,喝了口热茶,便放下茶碗继续对李延庆道:“我们的船队应该在十天前运粮南下,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我们的船队被军队强行征拨了,军队说是辽军有异动,可能要打仗,不光是我们的船,安阳县所有的民船都被征拨,我们在安**本找不到船只把粮食运出来,我只好回来想办法。”
李延庆非常理解族长为什么这么焦急,五年来他们的粮食生意屡经波折,耗尽心血一点点才做起来,眼看生意要走康庄大路了,却出了这么一桩事情,若处理不好,他们五年的心血都会付之东流。
这时,李佑心疑惑道:“这里面其实还有蹊跷之事,不知是谁暗向军方告密,诬陷我们私下售卖军粮,结果军队门把我们的仓库也查封了,还要我们的两万石粮食全部没收。”
“族长找到解决办法了吗?”李延庆担心地问道。
“我花了一千贯钱下打点,军方勉强同意暂时解除粮食查封,但要求我们五天之内把粮食运走,否则直接没收。”
李佑搓着手,焦虑不安地说道:“京城那边有时间规定,军方又要求我们几天之内把粮食处理掉,而我们手却没有一艘船,这两天我到处寻找关系,结果到处碰壁,最后终于得到一个消息,王万豪的船队可以运粮,我今天一早便赶去了王家。”
“王家的船队没有被军队强征吗?”李延庆不解。
李佑苦笑了一声,以前他总嘲笑王万豪花巨资打点军队得不偿失,可现在看来王万豪确实有先见之明,自己看得更远。
“这是王万豪的精明之处了,他的船队挂靠在厢军名下,本身是军队的船队,当然不会再被征拨了,这个时候它们反而能畅通无阻,整个相州能路的船只有王家的五十艘货船。
我今天去王家是为了向王万豪借船,得知他还有二十艘船没有动用,正好够我们运送两万石麦子,原本王万豪一口答应,可张钧保却这时候出现,结果事情变了。”
“为什么?”李延庆心揪成一团。
李佑低低叹了口气,“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相州大旱,永济渠断流见底,汤水几近干涸,变成涓涓细流,张家土地在游,李家土地在下游,张家把水断了,无论我父亲怎么门恳求,张家都不答应,结果两个家族抢水打架,死了五个后生,张家两个,李家三个,两家的仇这么结下了,现在表面两家关系似乎还过得去,可那只是表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