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看见李延庆,新仇旧恨便一起爆发了。
他以为李延庆会跳起来和他抢笔,不料李延庆却平静地望着他,没有一点怒气,让他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
“现在是做功课时间,你们在鬼鬼祟祟写什么东西,快拿出来,不然我告诉师父去。”
“告诉我什么?”身后传来了姚鼎严厉的声音。
众人都吓一跳,赶紧埋头写字,姚鼎走前,狠狠瞪了李枫一眼,“你拿别人的笔做什么?”
李枫吓得连忙把笔放在桌,低下头道:“学生看见他们几个不好好写字,在偷偷摸摸写什么,便忍不住起来制止他们!”
“是吗?”
姚鼎严厉的目光转向李延庆,一伸手,“在写什么,拿出来!”
李延庆无奈,只得伸手从旁边凳子拾起那张纸,心却一动,这纸似乎不是刚才那一张了。
他将纸递给姚鼎,姚鼎接过纸看了一眼,脸温和了一点,“这些诠释以后我会慢慢解释,不要性急,现在只管把字写好。”
他将纸还给李延庆,又瞪了李枫一眼,“你自己三心二意,还有脸说别人,回去写字,再让我看见你随便离位,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枫碰了个钉子,只得含恨地盯了李延庆一眼,回自己座位了。
姚鼎转了一圈,又去了隔壁的大学房。
李延庆这才看见纸内容,竟然写着:‘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怎么理解此之意等等,一共有六七个问题。
原来那张纸被岳飞偷偷换了,李延庆回头看一眼岳飞,只见他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写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
下午放学,李延庆和几个伙伴走出学堂大门,汤怀悄悄拉了一把李延庆,李延庆这才发现李枫带着四五个同伙站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呢!
他们全部是十二三岁的大学子,每个人都他们高一头,却一个个吊儿郎当,差嘴叼根香烟了。
李枫不敢在学堂收拾李延庆,便放学在门口等他。
李延庆甩开汤怀的手,迎了去,平静地对李枫道:“我不知哪里得罪你了,不过你若一定要找我麻烦,我也不怕你,我们去宗祠,别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
李枫哪里敢去宗祠闹事,他甚至不敢让别人族人知道,说起来李延庆虽然是李氏旁枝,可族长却异常疼爱这小子,连自己祖父都拿他没有办法,李枫只是心嫉妒,便想狠狠收拾一下这小子,出心一口恶气。
但嫉妒归嫉妒,李枫并不愚蠢,李延庆一句话提醒了他,万一打了这小子,他跑去族长那里告状怎么办?
他眼珠一转,便假惺惺道:“不是我想打你,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有人要教训你。”
他回头给张大啸使个眼色,让张大啸,张大啸却有点犹豫,他毕竟和李延庆在客栈住过一间屋,而且他和汤怀的关系也不错,这个面子他有点拉不下。
李延庆心里明白,便笑道:“这样吧!我们也不用打架,我们来一武艺,如果我输了,我赔十贯钱给你们,如果我赢了,那你们以后别来找事!”
几个大学子顿时感觉有油水可捞,便怂恿李枫,“和他了,咱们肯定不会输。”
李枫参加过孝和乡的保甲训练,倒是会点武艺,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六岁小孩,只要不,他不怕。
在同伴的怂恿下,他撸起袖子道:“我跟你了,棍棒拳头随便你,你说什么?”
李延庆弯腰捡了块石头,掂了掂,闪电般打出去,树一只斑鸠躲闪不及,‘啪!’被打得羽毛四溅,从树直挺挺掉下来,正好落在几名大学子面前。
李延庆拍拍手,“咱们这个,你请吧!”
几个大学子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忽然转身飞奔而去,这个脸丢不起啊!
李枫满脸通红,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和你打架,别人会笑话我以大欺小,这次算了,以后别再惹我了!”
他也转身向几个同伴追去,“你们几个混蛋,跑什么跑啊!”
学子们一片轰笑,围住李延庆七嘴八舌,刚才那一手太厉害了,每个人眼都充满了崇拜。
这时,后面有人问道:“庆哥儿,老汤,发生了什么事啊?”
李延庆和汤怀一回头,只见王贵和他祖父从学堂里走出来,王贵满面春风,他的祖父却是阴沉着脸。
众人连忙给王贵祖父行礼,王万豪点点头,“你们玩会儿吧!”
他又对王贵道:“贵儿,等会儿来店里找我。”
他迈开方步,负手向镇走去,王贵见祖父走远,嘿嘿一笑,得意洋洋道:“明天继续学,我赢了!”
这时,李二拎着斑鸠在王贵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庆哥儿是怎么打鸟的?”
“打什么鸟?”
汤怀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贵顿足捶胸,“这么精彩的事情,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他拉住李延庆不依,一定要李延庆再打一只鸟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