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章 兄弟相商</h1>
还没有来得及向族长提要求,李延庆赶回村子央求胡大叔去一趟县城,告诉父亲刘承弘已被赶出李府,不要再理睬那笔所谓的‘医药费’,李延庆担心父亲不知情,被刘承弘哄骗去一笔钱。
刘承弘穷途末路,能捞一笔算一笔,这种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胡大叔一句话没说,拿着哨棒县城了,安排好了最重要之事,困倦之极的李延庆便一头栽坑,坠入了黑沉梦乡之。
在李延庆放下了心事,安然入睡的同时,族长李佑却在府和兄弟处理宗祠善后之事。
李佑不仅是李氏族长,同时也是汤阴县的名绅,是知县刘祯的座嘉宾,他三弟李贵则是孝和乡的都保正。
他如此受重视,关键是他有一个在京城当官的兄弟,二弟李嗣。
李嗣在京城做了一个七品官,虽然七品一般被称为芝麻官,但实际,汤阴知县也才八品,七品京官在乡里更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按照京城当官,荣耀乡里的传统,李嗣在鹿山镇修了一座占地足有八亩的大宅,给他父亲居住,老父亲去年仙去后,改由大哥李佑住在这里,这座大宅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族长之宅。
李佑夜里受了点风寒,喝了一杯热茶,感觉好了很多,他轻轻抚摸着小桌的大祖灵位牌对三弟李贵道:“三弟不要替他求情了,收税赋换一个人也能做,不一定非他刘承弘不可,刘承弘惹了不少是非,几房族人对他意见都很大,以前是父亲宠着他,由着他的性子乱来,父亲仙去后,他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欺压族人,这次他儿子又烧了宗祠,若再饶他,我这个族长恐怕当不久了,这次我是铁了心把他赶走,可不仅仅为了宗祠,你不要为难我了。”
李贵作为都保正的职责之一,便是负责征收本乡赋役,朝廷税赋沉重,盘剥日甚,百姓抵触极大,底层乡官们收税艰难,刘承弘虽然为人凶狠残暴,但收税却很得力,一直是李贵的左膀右臂,兼任催税甲头。
李贵刚刚从县里赶回来,得知宗祠被烧,又听说大哥要赶走刘承弘,李贵顿时急了,顾不得去看宗祠,先跑来找到大哥替刘承弘求情。
大哥已经说到这一步,李贵只得暗暗叹口气,苦笑道:“我听大哥的,刘承弘确实得罪人太多,走了也好,大哥觉得让孙管家接他的位子怎么样?”
孙管家也是李贵的得力帮手,既然刘承弘被赶走已成定局,李贵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自己一手提拔的孙管家位,成为李府大管家。
李佑叹口气道:“今天晚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心乱如麻,孙管家之事过两天再说吧!”
李贵看了一眼桌的大祖灵牌,低声道:“大哥说的大事,可是指大祖显灵?”
“你也听说了?”
李贵点点头,“整个府里都在说这件事,可我觉得有点蹊跷,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今晚怎么会出现?”
李佑有点生气地瞪了三弟一眼,“因为宗祠从来没有被烧过,大祖灵牌也从未遇火,大祖显灵当然不会出现,你希望这种事情出现几次才行!”
李贵着实尴尬,连忙解释道:“大哥别生气,小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或许是觉得自己话有点重,李佑也缓和一下语气道:“因为你今晚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发生的情况,我也算是亲眼目睹,别的孩子都吓得远远的,那个孩子居然冲进火场,在浓烟和烈火,如果没有大祖的指引,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面灵牌?没有大祖的指引,他又怎么可能逃出火场?”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确实很难相信,况且李贵一向精明过人,他心有疑惑很正常。
但李佑却是亲眼所见,深信不疑,他摆手打断了李贵的话,“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他只是一个六岁的乡下小娃子,你觉得他会放火烧了宗祠?”
李贵也觉得自己疑心太重了,居然怀疑一个六岁的小孩,他连忙歉然道:“大哥说得对,小弟确实不该胡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