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指,拳攥得更紧,声音却很平和:“一点小事,我去说清楚,马上回来。”
霍之汶绷紧的神色稍霁,侧了下身,电梯里的人即刻鱼贯而出。
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席宴清将在手中攥了许久的纸条塞到她手里,唇一掀,笑意一样温宁。
霍之汶张了张嘴,对着众人离开的背影却没说出什么。
她摊开席宴清塞到她手心的那张纸条。
“茶水间的咖啡很难喝,建议换掉咖啡豆的品牌。”
只有这寥寥几个字。
用的是最稀松平常的口气。
她禁不住勾唇笑。
到了这样的时刻,他还记得缓和气氛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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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没有上楼,她开车紧跟在那辆载有席宴清的警车后面。
没有紧贴,但隔得距离并不遥远。
警车拐进警局大院,她便将车停在路旁。
她也没有下车,拨了个电话给霍书集团的法律顾问之一程玺砚程律师,告知他地点,让他即刻过来分局一趟。
等程玺砚的这段时间,她在脑海里过滤了一次又一次近来的变故。
她不知道出现问题引得警察前来问询的是哪一件,这种未知的忐忑感让她心慌。
好在程玺砚很快现身。
他来了霍之汶才发现,她甚至没什么可向他转述的内容。
程玺砚倒是有问题:“男人女人?我不能进去抓瞎,等警察指着某个人告诉我,那是我的当事人。”
霍之汶没有心情和律师讨教嘴上功夫,将扔在副驾驶位的手机拿出来,被摁亮的手机屏保上,露出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一大一小,很熨帖的画面,带着温馨的意味。
“这个男人。”
“我男人。”
“我先生。”
霍之汶又将手机扔了回去,无视程玺砚脸上惊诧的神色,“你进去再出来的时候,我要他和你一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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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win是你?”
席宴清坐在警局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对面的警察摔过来一堆监控截图。
他看了一眼,认得出上面的人——他以及杜合欢。
“是”,他应下,“那是我用来刊发摄影作品的……艺名,也是我的英文名。”
“监控拍到的这个男人是你?”
“是。”
“你在上上周和杜小姐一起现身临江的秘林餐厅,而后又出现在国贸顶楼的酒店。杜小姐近来接触的人我们排查过,只有你身份未明,骤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上周杜小姐遭遇的入室强/奸案有关。”
席宴清一笑,而后目光一锐:“我只能说,对她的遭遇表示遗憾。”
四张照片推到他眼前,他扫一遍,发现是四个男孩的照片。
“认识吗?”
“不认识。”
“上上周四,六月十号,晚八点一刻,你在哪里,做什么?”
“在家,哄女儿睡觉,家里的阿姨也可以证明。”
这样的对话持续下去不会有任何的价值。
四个男孩只是在案发当晚接过一个匿名电话,而后账号里多出一笔来源不明的资金。
警方追查过款项汇出的账户,发现是来自上个月因为意外事故身亡的一个人的身份证注册的账号,线索中断,没有办法继续。
而那个几个青少年接到的电话,来自郊区的某个投币电话亭,附近没有任何监控设施。
他们排查了杜合欢的所有社会关系。
锁定的几个目标人物,一个是杜合欢提供,他们排查了数日才摸到身份和行踪的席宴清,另外一个就是和杜合欢存在多年情人关系的边城。
问询刚进行到这里,突然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分局的队长带着一个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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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外观来看,席宴清觉得很陌生的男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似的人,等他们开口,席宴清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一个是商陆,他健在的旅居加拿大的大伯商政的养子,另外一个,则是商陆带来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