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敦煌鸣沙山和月牙泉拍得那一套。”
她记得照片里鸣沙堆金色的沙和夕阳的昏黄紧紧相连的模样。
那里的沙粒细而晶莹。
他镜头下的沙山有许许多多的形态。
有的沙山沙脊被风吹出波纹,有的像是新月的月牙,一道道的弯绵延相连,让人一眼望去,像一方波涛汹涌的黄金海。
她紧紧地攀在他身上:“今天见到合作方老总和他夫人,我突然想起很多其他夫妻会做的事,我们还没有做过。”
“放一放手边的报道,等我现在盯得这个美颜手机的项目发布会结束,我们一起去旅行?就去鸣沙山怎么样?”
席宴清紧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带些纵容:“好,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出发。”
霍之汶闭上眼睛听他有力的心跳,以此来平复自己脑海中那些层出不穷的联想:“我第一次见到那组图片,就想去看一看那个地方。”
“你把那里拍得很漂亮。”
“很有吸引力。”
那些金黄色的流沙即便带着吞没人的致命可能,她也想亲自看一看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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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身边的男人呼吸平和。
霍之汶被梦里天崩地裂的画面惊醒,睁开眼睛起床下楼。
她的记忆力很好。
有些照片看过一眼不需要让目光重复流连其上,便能记得照片中的每一个细节。
而有些她熟悉的人,不需要外人的佐证,她凭一己之力,便能辨别。
她有些佩服自己的云淡风轻。
适才看到边疆发来的那张图片时,瞬间模糊掉的视线和直抵心脏的忐忑寒凉,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间点并不适合叨扰别人。
可有些决定她做出时如果不即刻执行,她不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再生变动之心。
她不擅长欺骗,不能和边疆直接对话。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放弃帮他。
且想要无耻的拖延。
指尖敲敲打打才拼凑出一条短讯发给边疆:“二叔答应帮忙,等我消息。”
而后她又拨给家族里的异类,从事私家侦查业务的二叔霍季青。
太过熟悉霍季青的性格,电话拨过去,她就在等待她从小听到大的霍季青那熟悉的咒骂声响起。
果不其然,总是语出惊人的霍季青先骂后问:“小蚊子,现在几点?”
霍之汶笑,言简意赅:“二叔,我有事找你。”
霍季青执意要个答案:“现在几点?”
霍之汶叹口气:“凌晨三点半。”
“回答正确。”霍季青打了个哈欠,“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半夜三更不睡觉撑着精神听你啰嗦的神经病?死不了人的都不是事儿,挂了。”
霍季青太过干脆利落,霍之汶以为他真得会挂掉,可他也只是吓唬了她一下,还等在电话那头:“说。”
“帮我查一个人。”
霍季青听出她语带犹豫:“什么人能让你说几个字都能让我明显地听出你在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霍之汶张了张嘴没能说出那个名字:“等会我把姓名发给你。你看到不要问我为什么。”
霍季青还没反应,霍之汶又补充:“不要电话告诉我结论,寄件给我。”
“我要不拆就不会看到里面内容那种件。”
她还没有确定是否要即刻查阅。
她不知道她是要亲眼看,还是听他亲口说。
她更不知道,她愿意看,愿意听,他又是否乐见她的旁观。
“我要是不帮你呢?”霍季青又打了个哈欠,“你小时候咬我就算了,长大了还命令我。”
可霍季青没想到一向不会妥协的霍之汶这次这么好说话:“我求你。”
“这样可以了吗,二叔?”
两句话吓得霍季青差点儿扔了电话。
***
定下鸣沙山之行,霍之汶便让助理定机票。
清晨她没有等席宴清醒来就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