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总是简单的迷彩或者冲锋衣上身,她已经失去了对服装的最基本的审美兴趣。
姣好的身形均隐在那些并不出众的衣服里。
只颀长雪白的脖颈露出,弧线很是优美。
剪短了两年的发,眸光清亮且锐利的眼,让她一看上去简单干净到和酒吧内那些浓妆艳抹的人分外不同,格格不入。
内里的音乐并不嘈杂,她在吧台摸过酒水单随意指了一下点单,而后选了最角落的沙发落座。
她不喝任何一种酒,并不介意饮品的味道和卖相,只是需要点一种摆在自己眼前,以便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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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后她才发现,前方的卡座旁,蹲坐着一只大型犬。
她不识品种,全天下的犬,她都觉得脸盲。
黯淡的光线下只见犬脖颈处略粗的项圈,和从项圈那里牵连的不知伸向卡座内何人的锁链。
是个男人,她只能看到隐约的半个头。
间或有服务生或者混迹这些娱乐场所提供特殊服务的人前来搭讪,都被她三言两语的漠然态度打击了回去。
这种氛围内,反而睡意上涌。
直到她被前面卡座里交谈的声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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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白色紧身裙,裙身后背镂空的女人正一手撑在前排的沙发上,语调暧昧,应该是和前面的男人搭话:“一个人?”
霍之汶没听到有声音回复。
可女人并未热情减退,自动默认了她需要的那个答案:“巧,我也是一个人。”
从霍之汶所在的角度,能够看到女人慢慢俯下/身,身体弯曲,紧实的臀翘起在身后。
如果人的身体能说话,霍之汶觉得这女人的身体正在直白坦率地说——睡我。
“滚。”霍之汶的手刚碰到自己身前盛着色彩纷呈液体的高脚杯,耳边又钻入了一个清冷的男声。
冷淡、疏离,比她刚刚拒绝人时更甚。
女人闻言俯下去的身躯慢慢直立起来:“清高?我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
女人的话没说完,低沉的男声再度响起:“到我对面坐。”
酒吧内炫彩的灯光一闪,霍之汶看到蓝光打上去的女人的脸即刻扔掉满脸鄙夷,换上一脸欣喜。
女人闻言就要在男人身前落座。
可这时刚刚蹲坐在一旁的犬先一步赶在她之前跳起爬上了男人对面的座位,蹲坐在上面摇尾巴。
霍之汶能够隔着沙发后背看到,这只大型犬头顶熨帖的绒毛。
刚刚男人的话是对这只犬说?
犬的名字叫“滚”?
他根本从头到尾没搭理那个搭讪的女人?
她唇角一扯,忍不住翘起。
有意思。
霍之汶听到后知后觉的女人冷哼了一声,骂道:“呵,不过一个小白脸,装什么装?!当我日了狗。”
没想到这时男人突然再度开口:“道歉。”
女人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面色不愉:“神经病!”
“道歉”,男声重复,甚至补充,“没人能日我的狗,向他道歉”。
女人即刻便准备迈步离开。
“滚,”男人现在的语调倒不像前面那般急厉,更像是真得在唤一个名字,“这人一动,你就扑上去咬。”
女人震惊于眼前的情况,没想到搭讪不成要被反咬一口:“你t从精神病院出来吗?!”
“疯子。”
她离开的步伐极快,好像身后真会有狗追来一样。
不过三秒,女人已经重新钻进人潮,消失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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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又坐了一会儿,前排的位置很安静,再没有人前去靠近。
她看到那只犬重新从卡座上跳下来,再度蹲回适才的位置。
男人的身形隐在黑暗中,大部被沙发遮挡,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仅能看到一个不完整的后脑,以及其上精短的头发。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一刻十一点整。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一侧迈步过来一个陌生男人。
身高和她一七五的身高相仿,她平视过去,只见男人手里攥着一张名片,要往她羽绒服胳膊一侧的口袋内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