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脆清泠,自带笑意,数完就去摸席宴清的唇。
动作简言之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动手动脚。
她邀功一般:“爸爸,我数对了。”
她还顺带向霍灵均挥手:“舅舅你可以走了。再见。要记得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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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没有即刻消失。
他推推陆地的肩,告诉流沙:“调皮鬼。喜欢就要听舅舅的话,和陆叔叔去车上把你的枕头带下来。”
流沙看了一眼席宴清,得到点头首肯:“去吧,爸爸没记错的话,那个枕头是你的首要财产。”
枕头的地位在认床的她心里的确很重要。
流沙即刻点头跟着陆地出去。
流沙一走,霍灵均才开始说起让人头疼的父亲霍岐山:“上次书房里爸摔碎的紫砂壶碎片还在书架旁摆着,阿姨没敢清扫。昨天是他一个好朋友的忌日,他情绪有些低沉。现在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你和阿姐出现,多半也会受牵连,所以我觉得还是走之前把流沙给你们送过来更好。”
席宴清狭长的眸一闪:“也许让他发泄出来,会更好一点。”
霍灵均摊手摇头:“对谁发泄?还是别去了,他对你一向不客气。”
岂止是不客气……
席宴清唇角一压,带些无奈。
霍岐山对他,经常是一副见到敌人想要拼命以对的架势。
他想起固执的霍岐山禁不住眉峰聚拢,人活久了,障碍总要遇见很多:“怎么策反他老人家我心里有数,不会折腾到拆掉房子,更到不了山崩地裂的地步。”
“别担心,我和他见面如果真到了要打起来的程度,我会让着他。”
他话到这里,霍灵均笑笑就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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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担当里包含对女人的亲朋好友示好。
席宴清深知霍岐山不喜他并非一日之长。
他们之间并不融洽的翁婿关系也非一日之寒。
试过妥协,无用。
试过忍让,无果。
试过很多方法去打动霍岐山,结果却一直是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霍岐山是块儿顽固不化的巨石。
所以如今他和霍岐山相处,总是朝着硬碰硬的方向发展。
霍岐山犟,他便作陪。
几年前他突然出现,被霍之汶带回来。
于霍岐山而言,意味着自己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被一个他一无所知的陌生人摘走,换做是他,只怕反应不会比霍岐山平静。
更何况,他这个陌生人,当时不过只是个失了业无用的瞎子而已。
他那时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陪霍之汶睡。
他的女人行动一向直接,目的明确。
看上了他的身体,便想办法睡到。
睡好了、睡得舒服、睡习惯了,便想办法厮守。
她的感情热烈而又直白,尝过的人,只怕都不能忘。
难舍难戒。
忽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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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流沙经常会跟着他们去truth,盘坐在席宴清的办公室里勾勒素描。
今天也不例外。
霍灵均离开之后,陆地便开着他那辆驾驶位旁的车门打不开的别克载两人上路。
流沙的爱好很多都随席宴清。
比如画,比如琴。
那都是他失明仅剩几少的光感之后,再没碰过的东西。
她在一旁安静地画,席宴清便开始修正最近这几日的一篇稿件。
流沙刚画了一会儿,外出跑任务回来的视频组的温九又把流沙牵出去到她那里去玩。他再度变身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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