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今晚的戏码实在紧凑。

先是棒打秦世美,这紧接着又来旧友偶遇。

边疆现在理应身在西北军区开他的坦克,怎么会一身便装出现在她眼前?

霍之汶觉得意外,边疆却是已经等了很久。

乍见到霍之汶这张明艳的脸,他就摁灭手头那支未燃尽的烟,也不再倚墙而立,站直身笑着打趣:“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迎着一众女同胞的奇异眼色冲进去找你了。你一进来,我就在大厅看到你,然后我就一直在琢磨我什么时候出场合适。”

霍之汶睨他一眼,靠在墙上:“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探亲休假,要在n市待多久?”

边疆动了下修长的腿,精瘦的手臂撑在一旁的墙上。

是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距离。

他看到霍之汶在他靠过去的那一刻蹙眉的表情,可他却因她的不自在而感到更加愉悦:“想问我什么时候滚蛋?霍小姐要是能来十八相送,我现在就滚也完全可以。”

霍之汶眼神微敛:“别曲解我的话,别惹我。心情正糟,烦躁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出手伤人,轻则致残,重则——”

“你边爷皮糙肉厚,不怕。”边疆没理会她的恐吓,反而头微垂,靠她更近一步。

他话里带笑。

霍之汶也没和他客气,真得抬起脚,高跟鞋的鞋跟利索地碾压向边疆的脚掌:“更别激将,打一架指不定谁赚谁便宜。”

她伸出手掌拍边疆的肩,一七五的身高踩着高跟鞋,没比一八/九的边疆矮多少:“别闹了,姐姐着急回家,有时间再和你玩。”

边疆啧了一声,依旧拦住她的去路:“姐姐?几天不见你这是长了两岁?我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和你一样,我退役回来了。”

边疆话里透露的讯息让霍之汶惊诧。

穿过那身橄榄绿,见过边疆训练场上拼命的模样,霍之汶知道那对他来说有多大的意义和吸引力。

边疆等了数秒,霍之汶依旧没有开口问他退役原因的意思。

他只好打破沉默转移了话题:“喝了多少?每次见你都这么拼,你们霍家的男人呢?”

还有那个拥有她的男人,怎么舍得见她如此拼命?

霍之汶打掉边疆拦路的胳膊:“你有性别歧视?”

她开始回忆,开口带些戏谑的味道:“我忘了。当年我在演习里生擒你的时候,你好像就输不起骂人诅咒我的性别来着。要不是我是个女的,我觉得你大概还会诅咒我不/举。幸好没咒我不孕不育,我可是很喜欢小孩的。”

边疆闻言耳朵顺时红了,红晕顺着耳后一路蔓延到他侧脸的酒窝那里。

他最怕霍之汶揭这段往事。

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霍之汶在丛林里将在石壁上攀爬的他无情地拽下去,把他变成了俘虏。

那是他不堪回首的挫败。不止是那次对战他输了,他输得还有自那时认识她起,便不再受自己控制的心。

边疆有些尴尬,但还是没有起身让路给她:“开了你的司机,今晚我送你回去。”

霍之汶想要拒绝。

可边疆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一副脾气好到没边儿的模样,让她无从开口。

她无意和边疆相杠,最终还是妥协于边疆的执意相送。

***

街边的灯一盏一盏地闪烁在车身后,流光一样飞过。眼前的红绿灯有些扎眼,边疆降下半边车窗,看着那盏刺目的红灯微微出神。

他认识霍之汶的时候,男未婚女未嫁,正当最好的年纪。

可为什么,他就错过了呢?

那些时光,都被他亲手蹉跎了过去。

年少时好胜,他的心里除了有她,还有许多目标。等他从醉心的比武中抽/身,她已经决然地选择了退役远走。

他一直走在她身后。

没她果决,没她干脆。

他甚至因她生人勿近的气场而不知如何表白。

所以如今在她突然地另嫁之后,他得来的是数年的只身后悔。

他忍不住想去摸烟,却又在最后停下了动作。

霍之汶在他身边的时间过得总是分外的快。

河岸这片青瓦宅院他近来途经多次,夜色间看不分明那些飞檐,边疆只觉得那门前的灯笼格外红,像是他想她时心头那抹醒目的朱砂痣。

他停了车熄火,却没给锁死的车门解锁。

霍之汶等了他几秒钟,他依旧没什么动作。

车窗外是密集捶打地面的雨滴,雨声潇潇,衬得车内这方天地,更为空寂。

“边疆”,静默许久,霍之汶唇角一绷突然出声,“有些事我以为说一遍,你就会明白。我们没有可能。第三者这样的身份不适合你,况且你若真得喜欢我,不会让我为难。”

边疆扣在方向盘上的手越扣越紧,他嗤笑一声任自己一败涂地:“汶汶,别把我当做成人之美的君子。打个商量,能不能别总这么狠心,唉,可怜我这颗玻璃心,你这摔得时候连眼都不眨。”

他夸张地捂着胸口。

霍之汶没被他逗乐,只是摇头,并不觉得干脆地表明态度有什么不妥:“边疆,我不玩暧昧,我也不需要备胎,我是有夫之妇。没有可能的事情,撇的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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