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看着它,都觉得寂寞了起来。』羽公子笑嘻嘻道:『谁要买我的寂寞呀?』
对了,阿岁现在在哪儿?他还记得当年那个跟在他旁边就骗了他一把剑的小鬼头吗?
『你要开锋吗?』
『要!当然要!』他又叫又跳的,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阿岁铸的剑虽然乏人问津,但开锋可是天下第一。
想了这幺多,只是在这幺一剑的那刻,羽公子的心思百转千迴,才苦笑了一下:「哎……,想不到我会被『寂寞』杀死。」
持剑者看着他,一瞬间那表情真的是匪夷所思:难道他以为她是寂寞才来找他的?
这时羽公子瞬着长长的剑身看过去,他觉得他的目光爬了好远,才能看到她,这把剑就是这幺让人伤心,让他觉得他和南小姐之间的距离如此让人心痛。
痛到他脸色苍白,突地身体一晃,『寂寞』真的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南小姐连忙手一鬆去扶羽公子。『寂寞』身长,这幺一落便摔成两段。
南小姐扶住羽公子,看到把人家的剑摔断了,本来是要找羽公子算帐的她,心情瞬间愧疚到底,但偏偏羽公子指着地上的剑大笑了起来。他脸色那幺苍白,却笑得那幺用力,一只手还摀着胸口,看起来血吻已经发作了。
「怎幺了?」
羽公子还笑个不停,指着剑:「我给它取名字叫寂寞,现在寂寞摔碎了,怎能不乐?」
南小姐只好把这个疯子拉去坐下来,想不到羽公子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手,道:「等等,妳怎幺进来的?七弦林密不可破,不可能啊……。」
这倒是提醒了南小姐被突然丢下的怒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羽公子,道:「你想想看。」
「我想不到,也不想去想。」
「我不管。」南小姐要甩开羽公子紧紧抓住的手,但羽公子抓的紧,她一看他脸色,道:「你不舒服?」
「妳不告诉我,我不舒服。」
赖皮起来了?南小姐道:「下次再告诉你。」
这时候羽公子瞄了一眼桌上的菜餚,南小姐到底是脚程多快?他只不过是绕了点路,而且还有骑马,难道是因为心绞痛的关係,时间过得比他想像的久吗?
「啊啊啊啊我心脏好痛啊--!血蝶在咬我!」羽公子抓着南小姐叫嚷了起来,南小姐紧张了起来,道:「不是明天才发作?是因为喝了酒?」
本来脸色苍白呼吸不稳的羽公子,突然坐得正了:「妳果然知道了。」
「啊?」南小姐会意过来,一把甩开羽公子的手:「你测试我?」
「我很确定妳知道,只是确认一下。」
「日星告诉你了?」
「不是,我一踏进来就知道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情煞是得意:「麻油猪肝、鸡汤里放了红枣枸杞……每个得知我患血吻的人,一起吃饭时就会点这些呢。我本来没发现,因为我根本就不晓得谁知道、谁又不知道?什幺时候知道人有这些细腻的体贴,我已经记不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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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岁是十三把剑《云开》里曾提到的那个阿岁,羽公子当然不知道,阿岁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