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只有剑。
却明了身后永远跟了一个人,于是从不回头。知道背后永远都有一把剑,用命跟着他,而他用命试着自己的剑。
每一次伤了,都是她捡回了他,一边包扎,又急寻郎中。夜里陪着、护着。为未癒的他挡下敌人的找碴,将被困的他救出生天,他醒了脱困了,却又离开了。
一再的挥剑和血腥,她几乎不能再悟道下去,她无法赏花、无心抬头观月,过冷或过热的气候,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同一副身躯,陌生得不再熟悉。一心想着追着,也许他会某年某月某一个时刻愿意一起回去。可是,那时她还能告诉他什幺领悟幺?
追着太远太远,远到连自己都要迷失,怕坠入到走不回的修罗地狱,只能回来。
她回来后一语不发,她的开朗和聒噪失去了对象,彷彿同时失去了意义。他却回来了,他还是清晨练剑,用他剩下的一只手,她不再纠缠的这三个月,他开始失神,失去了这只手,得到回来的理由。看着一边空蕩蕩的袖子,想到伤后的夜里,她陪着、护着,拼命说着些什幺。
他开始想,想知道她想对他说什幺?好想好想。
夜里彼此仍在月光下论道,说花开花落,说潮来潮去,好像两人从未经历离开与分别、一如往昔。他看着她说话,将她的唇动看得仔细,有时静静的点头,有时用过于响亮又沙哑的声音,握着她的手,珍惜的问了句:
「妳是否还会对我说?」
(本篇参加「梦笔生花Literature」社团活动:你是否还会听我说)
2013/3/13后记:放了很多难忘的歌在里面,像是"某年某月某一个时刻"是出自周华健的忘忧草,我一直很喜欢这句。
"无心的呢喃"是喜欢理查克莱德门这首钢琴曲。
写完这篇后,听周传雄的"存在"听到现在。
最后一定要提,我要谢谢我的良师益友,阿嬛,之前投小品武侠是她陪着我渡过,这篇也逐字逐句陪着我推敲。好久没动笔其实对自己会有莫名奇妙的自信混杂恐慌感,这时候,嬛,有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