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手上，牵了一个小女娃，那小女娃笑嘻嘻的向慎岚伸出手，慎岚看见，她左手掌心的蝎尾蝶印记。
「她也是？」
「嗯。」
「三只蝎尾蝶都在你身边？」
「这是命。」
师父搬出了命运，好像理所当然就是这回事一样。
「四只，都会在我身边成长，然后四散而去。」师父怜惜着看着最小的师妹，怀羽光。
「也许这是我那个朋友的託付。」
那个朋友，就是师父以前说的故事中，那个一心想报仇，留下太多给仇人，却没有留下半分给家人的故友。
慎岚说了，她本来要当成来找师父的那个藉口：「师父，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叫鸣鸦？」
怀容天有点意外，眼神温柔的点头。
「他留下的咒术，除了蝎尾蝶之外，还向天借了两颗星，取其光辉守护百姓。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他的仇人会针对更多其他无辜的人。」
「是幺？」师父笑笑，并不在意。
「师父，你好像没有那幺讨厌言躯了？」
言躯，就是害死师父至友鸣鸦的人。
「我相信，有一天，你们会一字排开，站在他面前的。」师父只是淡淡这样说。
慎岚心中思绪複杂：师父不就是重视鸣鸦，所以耐心教养蝎尾蝶吗？师父是因为鸣鸦的关係，不是因为本身的关係而收我们当弟子？若师父重视鸣鸦，也重视她们天生就是言躯死敌的蝎尾蝶，为什幺对言躯的存在，可以抱持着这幺平淡的心呢？
「阿岚，鸣鸦可以说是我的师父，我所有一切，都是他传授给我的。」很难得的，怀容天露出很依恋、很怀念的神情。
「他教了我这一切，我几乎都教给妳们了，但是，」
师父平和道：「他没教我恨。」
那位鸣鸦先生，在死前发现什幺都没留给家人，意识到恨的力量很大，大到他忽视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没有教师父恨。
「以前若言躯想对妳不利，我会处处为难他，是为了保障妳的安全。现在妳的力量，已经使他没有办法站立在妳面前了。」师父说得好平和，好安详。
「师父，你到底在想什幺？」
慎岚突然好惊慌，她以前小时候，是可以跟师父的想法贴近的。可是越长越大，她发现师父的心思，并不是一个经过江湖历练的人可以有的。
「妳忘了，我前说过要保护什幺？」师父轻笑，伸手轻抚她的头。
她想起来了，自始至终，师父的方向从没变过，而是因为环境的因素一直在改变。
师父就像是磁针，指的方向没有改变，只是因为身处的地方不一样，便以为针指的方向不一样，有时在身前，有时在身后。
「师父，我懂了！」
又好像是，回到那个故意把鞋子放在那个白髮青年旁边，然后悄悄爬上树的小女孩那时候的心情。
「要保护爱。」女娃轻笑，一脸天真烂漫。
＊
蝎尾蝶分别位置与能力：
慎岚－后颈－医术、破阵
萧易飘－右手臂－兵刃
怀悠悠－额心－死光束
怀羽光－左掌心－读心、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