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川来见被迫下令撤退,他也没有能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里下达任何一条有实际意义的命令,东瀛军外围部队的全线崩溃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成军的先头部队在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内,从东瀛军左翼防线实施了突破,并在天亮之后向东瀛军阵地的纵深突进,与前来支援的一支骑兵一起击退了反扑上来的东瀛军。
到第二天夜里,东瀛军在城外布设的战线已全面崩溃,成军分别从中央和左翼撕破了东瀛军的阵线,然后击溃了东瀛军右翼防线守军,一天之内歼灭东瀛军2300余人,并将东瀛军残部压迫后退。
对平阳城的东瀛军来说,形势开始急转直下。
“成军刚刚突破了我们的外围防线。”一位高俪人打扮的东瀛忍者对生卫广成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将军阁下。”
“我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报告,你说的这些情况,还有待核实。”生卫广成有些恼怒地看着面前的东瀛忍者,“成国人上次也遭到了重创,他们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可我们的人已经看到了成军进入了我军的阵地!将军你要是马上派人过去看看,你就会明白那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东瀛忍者狠狠的将自己头顶上的高俪笠帽摔在了地上,大叫道,“我真不明白,大军的探马斥候都是做什么的!”
“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生卫广成也火了,“请注意你的身份!”
听了生卫广成的斥责,那位东瀛忍者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想起了一件事,脸上随即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生卫广成也是忍者出身。
“成军和高俪军是得到了加强,但他们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和我们正面交锋的水平!”生卫广成说道,“我们现在只是一时遭受了一些‘小小的挫折’,但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听到“小小的挫折”这一句,东瀛忍者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生卫广成,仿佛不相信在东瀛军当中一向以谨小慎微著称的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会夺回阵地的。”生卫广成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地图上,“成军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东瀛忍者继续在那里瞪着生卫广成,象是想要弄清楚,他的信心到底来源于何处。
“我们的援兵就要到了。”生卫广成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成军的主力全都在这里,我们正好可以把他们一口一口的吃掉。”
东瀛忍者看着生卫广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深夜,铭屋城。
在天守阁,有东瀛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厚泽正大王亲自参加的御前会议正在召开。
“陆军竟然如此的无能!在平阳竟然损失了这么多的忠勇武士!指挥官统统应该剖腹谢罪!”
一位全身披挂的水军将领大骂起来。
“请不要这样的诬蔑陆军!水军在这些日子里又干了什么?”
“如果战船能够开到陆地上,水军自己就可以打下西京和整个成国!”
“请不要不负责任的这样讲话!尤其是在大王的面前!”
“我就是要说给大王真相!陆军投入到高俪战场上的,都是最精锐的军团,但在攻下柳京之后,却无法取得更大的进展,到现在还在原地踏步!如果陆军能早些拿下高俪全境,水军也不用总是停在富山湾,那么立坂安正将军和川胜长河将军也就不会死了,伊藤清明将军也就不会给打成重伤了!”
“伊藤清明将军是在城楼上被成军的大筒击中的!这恰恰说明了水军的无能!水军是负责肃静江面的,却给了成军炮兵登岸接近城墙的机会!朝廷每一年给水军的高额预算,你们都干什么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胡乱咬人!”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我要和你决斗!马上!听见了吗?你这个懦夫!”
“够了!你们竟然敢在大王和相国面前这样放肆!打了败仗,都觉得自己很光荣是吗?”一位亲王模样的人站起来怒喝道。
听了亲王的吼叫,两位将军恨恨地相互瞪了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亲王转过头,正准备向厚泽正大王解释,却突然发现厚泽正大王此时的神情竟然显露出了恍惚之意,他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惊。
“战船开到陆地上,就可以打进西京了吧?”厚泽正大王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道,“我们为什么不研究制造一些这样的战船呢?”
听了厚泽正大王的话,本来热闹非凡的会场突然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厚泽正大王身上。
“我们在高俪的陆军目前处境很危险,陛下。”丰田信雄说道,“我们现在应该调整对成国的策略……”
“别急,相国。”厚泽正大王摆了摆手,打断了丰田信雄的话,继续喃喃的说道,“我们应该马上建造这样的战船,形成一支陆上船队,这样的船队,在中土大陆上就是无敌的。”
“您的设想非常好,陛下,只是我们现有的技术条件,还无法实现您的设想。”丰田信雄额头汗下,他知道此时厚泽正大王很可能是“旧疾”复发了,但他现在却只能顺着厚泽正大王的话往下说,争取让厚泽正大王快一点从这种状态当中恢复过来。